虽然已决定要向义子问个明白,但怎样找个合适的时机,或如何开口,这却是一个问题。
总不能直接了当开口去问——“邯郸此番的变故,与你是否有关?是否是你故意败于杨雄之手?”
不说那周虎是自己收的义子,就算是对陌生人,像这样的质问也是无礼至极,更何况陈太师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父亲。”
就在陈太师思忖之际,邹赞走了过来,带着几分无奈请示道:“仲信今晚想在府里设一小宴,众人畅饮一番,孩儿觉得国丧期间饮酒不妥……请父亲定夺。”
还没等陈太师开口,薛敖就在不远处抱怨道:“老头子,这段时日带兵在外,居正也好,咱们也好,只顾着带兵打仗了,就没怎么好好喝过一顿,人都快要憋坏了,今日回到邯郸不得聚聚?就算不能畅饮好歹喝上几碗啊,大不了从明日起到国丧期满滴酒不沾呗……”
『喝点酒……么?』
陈太师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站在薛敖身边的赵虞,心下暗道,或许喝点酒有助于他向那名义子套问真相。
想到这里,陈太师微微点了点头:“只此一次。”
“呜呼!”
“诶?”
在薛敖举臂欢呼的同时,邹赞满脸错愕,凭着他对老父亲的了解,义父按理来说不会答应才对。
就在邹赞暗暗惊诧之际,陈太师带着几分倦意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府里的人准备一下吧,老夫……先回屋歇息片刻。”
他终归是年过八旬的老人了,此番从平原郡长途跋涉回到邯郸,他也早已精疲力尽。
见此,毛铮便扶着老太师到内院卧室歇息去了,只留下邹赞、薛敖、赵虞等人。
既然父亲都答应了,邹赞就算觉得此时在家中摆家宴喝酒有些不妥,但也不好再提出异议,他无可奈何地朝着薛敖摇了摇头,旋即拉着赵虞在屋内坐了下来,随口就提起了此番邯郸的变故,想从赵虞口中知道大致的损失。
毕竟他非但是太师军的统帅,同样也是虎贲军的统帅,既然已知此番虎贲军损失惨重,那他自然要问一问。
对此赵虞也没有隐瞒,将虎贲军的战损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邹赞,听得邹赞嗟叹不已。
而赵虞,也在之后找了个时机,向邹赞与薛敖问起了他心中最在意的事:“大哥、二哥,你等为何足足延迟一个多月才撤回邯郸,我以为你等九月初就能回来了……莫非,你等利用这次机会,伏击了江东叛军?”
见赵虞猜到了此事,邹赞也不意外,闻言笑着说道:“果然瞒不过居正啊。……没错,我等延迟一个多月撤军,就是为了伏杀江东叛军。确切地说,是设计伏杀赵伯虎!”
『……』
赵虞面具下的脸色微微一变,好在他带着面具,不至于被邹赞与薛敖看出端倪。
只见他强做镇定,尽力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