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处民居,最中间处还算挨得紧密,处在边缘的就分散多了。
那些挨着紧密的房屋,大概就是村的中心地带,即村长、乡长或村老、乡老所居住的地方。
即便是冬季下的这种乡村,村内外也并非无人照看,除了有些孩童在雪地上玩耍,还有一些青壮结伴在四周巡逻,查看村子四周的竹篱笆。
这些人当即就注意到了赵虞、静女二人,立刻围了上来:“那两个小孩,哪里来的?”
赵虞连忙将编好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一听赵虞、静女自称是从宛北逃难而来难民,那些青壮顿时皱起了眉头,看向赵虞与静女二人的目光,三分怜悯、七分嫌弃。
看着他们嫌弃的目光,赵虞忽然想到了郑乡。
他依稀记得,似乎当初郑乡的乡人,也曾用这种嫌弃的目光看待丁鲁等逃难而来的难民,原本赵虞只是有些怜悯那些难民,直到此刻他亲身经历他这才意识到,当初涌入他鲁阳县的难民,究竟有多么的绝望。
大概就是眼前这种绝望吧……
“村里没有多余的食物,也不收容外乡人,你们两个小孩赶紧离开吧。”
那几名村中青壮挥挥手驱赶,旋即转身离开了。
“少主……”
静女抓住了赵虞的衣袖,弱弱地唤了一声。
“呋,没事,这点挫折还打不倒我。”
赵虞摇摇头,脸上露出笑脸安抚着不安的静女,旋即苦笑说道:“只不过,今晚你我可能又要在外面挨冻了。”
“我不怕。”静女摇摇头说道:“只要有少主在,再冷我也不怕。”
揉了揉静女的头,赵虞神色复杂地看着远处那几名离开的许村村民。
今时今日他才体会到,当日涌入他鲁阳的难民究竟有多么绝望。
但同时,那些难民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闯入的是鲁阳,是他鲁阳赵氏所在的鲁阳。
截止他乡侯府遭难之前,他鲁阳境内收容了接近一万数千的难民,这些人之所以能活命,能在他鲁阳安居,其中功德大半都得归功于他的父亲鲁阳乡侯,归功于他鲁阳赵氏。
然而,作为或许是鲁阳赵氏最后血脉的他赵虞,却几乎走投无路,他甚至无法给身边忠心小女仆一个挡风遮雨的栖身之地,这个世道,真的像父亲所说的那般太平盛世么?
呆站了些许时候,正当赵虞准备带着静女离开,抓紧时间趁天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