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知道自己弟弟遗忘了过去的记忆,也不觉奇怪,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说道:“公羊先生的夫人早些年就过世了,他也不考虑续弦,来到咱家后,他每年都是在咱们府上过的……”
听到这话,赵虞感觉很纳闷,不解问道:“为何不续弦?公羊先生向父亲要求的束脩可不少。”
“束脩是先生教授我二人学识的报酬,跟他续弦不续弦有什么关系?”赵寅皱皱眉说道,旋即又替老师辩解道:“还有,阿弟,先生他并不爱财,你没见这些年父亲给先生的报酬,先生除了托人买书,其他动都没动?先生在意的是名分!他认为他传授我二人的学识,值得父亲支付他高额的报酬,也理应如此。”
『……名分?哦,儒家先生嘛,不奇怪。』
赵虞恍然地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话说先生有子女么?”
“从未听说,应该没有。”赵寅摇了摇头。
赵虞愣住了,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他并不怀疑赵寅的辩解,毕竟那位公羊先生确实乍一看就知道不是看重钱财的人,他只是觉得有些纳闷,毕竟儒家思想是最看重孝道的,哪怕儒家将‘忠’摆在‘孝’的前面,但对忠的解释也是要求人像对待自己父母那般顺从自己的君主。
而‘无后’,这可是儒家弟子最不能接受的。
除非……
『除非那位先生将我这个大哥看做了继承衣钵的弟子。』
回想起公羊先生对赵寅的严厉教导与过多的袒护,赵虞觉得还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鉴于那是公羊先生的私事,赵虞也不好追问,岔开话题道:“话说回来,咱家就没有别的亲戚么?堂伯堂叔之类的,你看这冷清的……”
看着偌大的堂内就只有那五人在喝酒,且其中还有三个其实是外人,赵寅亦忍不住笑了一下,旋即低声说道:“父亲这一辈,只有他一个,祖父的话,他好像是有两个兄弟,但似乎关系并不好,父亲以往很少提及,一年到头都不见得会提起一次……我也是有一次偶然听娘说才知道的。对了,你可别在父亲面前提及,据娘当日对我的告诫,若被父亲听到他会不高兴的。”
『上上辈份,我赵氏还有两支?』
赵虞很惊讶,毕竟他确实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考虑到周老爷子对女婿那么恶劣,鲁阳乡侯依旧恭敬对他,但他赵氏其余两支,鲁阳乡侯却从未提及过,赵虞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闹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