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赵虞任由静女替他梳理着头发。
说实话,木梳轻轻刮动头皮的感觉,酥麻酥麻,着实不错,更别说执木梳的人,还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美丽可爱的小女孩,着实让人有些……心旷神怡。
为了使自己不那么心旷神怡,赵虞遂与静女展开了一番交谈,他觉得这有助于使他了解这个家。
而静女对他也是知无不言,但凡是自己所知道的,通通都告诉赵虞,包括她的身世。
“……奴可不是侍奉夫人的侍女。”
一边仔细地替赵虞梳头,静女一边轻声解释道:“服侍夫人的另有他人,是几位年长的姐姐,昨日少主看到奴,只是因为夫人经常将奴带在身边而已……严格来说,奴的资格,还不足够能侍奉夫人与少主呢。”
“哦?怎么说?”赵虞好奇问道。
静女也不隐瞒,如实说道:“一年前,奴才来到府上。此前,奴一直跟着我爹在田里务农……”
“务农?”
赵虞有些惊讶,他完全想象不出这个恬静而可爱的小女孩在田地里弄得满身污泥的模样。
他好奇问道:“那为何你会来到这府上呢?”
静女的动作微微一顿,双眸亦浮现出几分阴霾,语气有异地低声说道:“近些年大旱,田地里的收成一直不好,在爹爹过世后,奴的叔叔与婶婶与奴商量,便将奴与弟弟卖到了府上,说是这样至少一家人都不至于饿死……”
“……”赵虞张了张嘴,也不敢问静女的母亲是否安康,只好颇为小心地安慰了几句。
可能是感受到了赵虞的关切,静女褪去了脸上的忧伤,强撑笑容说道:“少主无需安慰奴,虽然奴的爹娘都不在了,但夫人对奴可好了。”说着,她咬了咬嘴唇,偷偷对赵虞说道:“奴的娘亲很早就过世了,奴那时年纪还小,记不得娘亲的模样了,但有很多次,奴偷偷把夫人看成是奴的娘亲,少主你可莫要说出去哦……”
看着静女掩着嘴窃笑,仿佛偷到了雏鸡的小黄鼠狼,若非顾忌静女那令人感到悲伤的身世,赵虞着实想笑。
片刻后,待梳罢头发,静女便领着赵虞前往大院,去见赵虞的母亲,也就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鲁阳乡侯夫人周氏。
鲁阳乡侯夫妇,住在这座府邸的北边,从赵虞居住的东院向西,穿过一道圆门,便来到了昨日赵虞不慎从树上摔下来的大院,然后从大院向北穿过另一道圆门,入眼处是另外一个院落,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