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力生长。
花坛里,迎春花抽条了,明黄色的小花蕾一朵朵拧在新绿的枝条上。
宋冉趴去窗边,说:“迎春花诶。”
李瓒低下肩膀,探看一眼,说:“或许明天就能开花了。”
出租车停在筒子楼前的空地上。
李瓒让师傅等一下,说送她上楼就下来。司机一副很了然的样子,笑眯眯地说:“好嘞,不急。”
宋冉不太好意思,说:“不用送我上去啦。”
但李瓒已经下了车。
宋冉抿抿嘴巴,默默走进楼道。
楼道旧败,堆积着杂物,无人打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灯泡也坏了,只有外头的夜光渗进来,昏暗一片。
宋冉虽说不叫他送,但此刻他走在身边,她心里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安全与安心,连上楼的脚步都不自觉放慢了。
他插着兜,注意着她脚下的步伐,怕她不小心踩空。
“从这儿回你家要多久啊?”
“不远的,十多分钟。”
“那就好。”她走过拐角,“你回去了要早点睡觉哦。”
“嗯。”
“今天谢……”她踏上楼梯,扭头看他,脚下没踩稳,忽然滑下台阶。他迅速去扶。她猛地扑进他怀里,脸颊从他下颌滑过,身体面对面地摩擦着他的身体落下了一级台阶去。
李瓒整个人僵了一秒。
宋冉心都麻了,浑身就像一根瞬间被点燃的火柴,还是一根掺了跳跳糖的火柴;她的脸上,身上,心尖上,炸火花似的又酥又麻。
她微微战栗着,一动不敢动。
和他近距离接触过几次,却从未像此刻一样感到他的身体如此坚硬。
她很没出息地想,如果他现在对她做什么,不论做什么,她大概只能闭上眼睛,放任自流。或许更没出息一点儿,她能变成一团软趴趴的泥巴贴在他身上。
昏暗的光线中,李瓒的眼瞳晦暗而幽深。他定定地扶握着她,那一下正面而来的摩擦,某种柔软而丰盈的触感粘在他胸膛上,挥之不去。烈火煎油一般,灼烧着他的身。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嗓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遭。他将她扶稳站好,再说话时,嗓音变得暗沉,问:“没扭伤吧?”
“没有。”她小声嗡嗡,摇摇头,脸已烧成了火。
太近了,他们贴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