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哄木枕溪,她办不到,本来就是木枕溪自己的错,答应了的事却食言,她是不是根本没有把考实验班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也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她没那么想和自己继续当同桌,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肖瑾一颗心往深渊里沉。
数学课下课。
“麻烦让一下。”木枕溪站起来,礼貌地请肖瑾给她挪个位置出来。
肖瑾偏头仰脸看她,她长睫低垂,掩映下来,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肖瑾没说话,面无表情地让她出去了。
木枕溪一个人出教室了。
肖瑾心不在焉地做题,对着门口望眼欲穿,短短几分钟,她心念如电,转过千百个念头。要不自己道个歉吧,时间紧任务重,木枕溪本来就不聪明,自己要以鼓励为主,不能发脾气。再说了,木枕溪对她恐怕还是纯洁的同学情,自己不能用恋人的标准来要求她
预备铃响过一遍,木枕溪还是没有回来。
肖瑾在座位上坐立难安。
木枕溪该不会赌气逃课了吧?
那时候学生通常佩戴电子手表,乐趣之一就是把手表精准到秒,临下课,或小声或在心里兴奋地数“十、九、八、七”到零的时候,下课铃就会准时响起来,这也是学生们分外有成就感的一刻。
肖瑾后桌有个男生,除了下课铃外,还喜欢数上课时间。
肖瑾听到他的声音准时响起来:“十、九、八、七”
肖瑾无意识攥紧了身侧的双拳。
“三”
教室门口风一样冲进来一道影子,影子从讲台跑过来,身后跟着任课老师。肖瑾眼睛一花,课桌旁多了个人,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肖瑾将椅子往里一带,木枕溪从椅背后滑了进去,落座,一气呵成。
木枕溪边翻书边喘匀气,她衣衫单薄,校服里就一件打底的白色背心,此时领口大敞开,纾发着热气,平直的一字型锁骨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晶莹,透出几分青涩的性感。
肖瑾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指腹擦过,舌尖舔了舔那点珠光,微咸,是汗。
木枕溪怔愣,一只耳朵倏然全红了。
肖瑾后知后觉地慌了下,但她擅于掩饰,用“朋友间这种举动很平常,是你大惊小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淡淡地低声道:“干什么去了?”
木枕溪吞了吞口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吞口水,就是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