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如果不是身躯还有微弱的起伏,都看不出这人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顾洋走过去,半蹲在他身边,问:“方谨?”
方谨毫无反应。
顾洋伸手连推他好几下,动作颇为用力。许久后方谨终于睁开眼睛,目光涣散没有焦点,半晌才慢慢集中,凝视着空气中缥缈的浮尘。
他左侧脸颊上被划了一道两寸来长的伤痕,鲜血顺着白纸般的皮肤流到鬓发,再一滴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那血腥和苍白的颜色对比太过惨烈,竟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顾洋下意识撇开了目光,“我听我母亲说,你宁死都不肯签字,是不是真的?”
“”
“何必呢?如果你真不签的话,肯定不能活着走出这道门,顾家就算有座金山都跟你无关。签了的话至少我能保证你去海外,安安稳稳度过剩下的日子,怎么不比死在地下室里强?”
方谨还是不出声。
顾洋没有放弃,但也没动手打他,耐着性子又劝了好半天。他的语气不可为诚恳,态度不可谓不真诚,甚至都拿出电话要叫手下帮他定去德国的机票了,方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视线投向虚空,一动不动。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最终顾洋也失却了耐心,不耐烦道:“明知道自己没命享用还拼死占着不松手,你想带到地底下去吗?他妈的可别告诉我,你快死了才发现对我大哥是真爱,要把财产留着给我大哥!”
方谨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他偏过头,盯着顾洋。因为折磨而神采暗淡的眼睛微微抬起,睫毛如羽,尾梢显出一段令人很难忘怀的弧度。
那双眼底深处闪烁着微渺的光,像是沉浸在某种悠远的往事里。
“不是”他轻轻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迟婉如穿过别墅客厅,突然瞥见落地窗开了一条小缝。
保镖在这里抽烟了吧,怎么都不知道把窗子关上?这种时候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略微不满地过去,重重把落地窗推上了,抬眼时只见透过花园树丛和栏杆的掩映,马路上似乎比她来的时候多停了几辆车,倒没有什么稀奇,都是本田、现代那种居家车款。
中午回家的人多?车就在小区里乱停?
迟婉如皱起眉,但也没多想,啪地一声锁上了窗户。
因为行事隐秘没有多带手下的缘故,此时屋子里倒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