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修观立言,那一切难题自然迎刃而解,非但如此,长安人才济济,几名长老若能每年轮流前往玄都观坐镇,也就不必再发愁收不到好徒弟了。
师门得以发扬光大,自身传承有望,如何不令人高兴?
连善羞愧道:“掌教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我们却不能若无其事,轻轻揭过,轮流坐镇长安一事,就不必将我算在内了,我愿以余生教导弟子,帮忙打理庶务,不再下山一步。”
先前支持郁蔼执掌玄都山的四位长老里头,连善是最与郁蔼交好的,说到底他也有私心,希望借由郁蔼掌权,自己从而得到更多权力。
但连善毕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又或者说,玄都山代代相传,选徒极为严格,对心性品行更是看重,虽说偶尔会出例外,然而毕竟只是少数。面对这样的局面,连善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见沈峤宽大,他心有所感,更添惭愧,所以说出这番话,借以表明自己的心声。
孔增也道:“要说有过,我身为长老,却置身事外,没将师门兴衰放在心上,一意躲事,更有失职之嫌,还请掌教责罚,便是让我余生去给历代祖师守墓,我也是愿意的!”
其他几位长老见状,也都纷纷出言坦承自己的过错。
沈峤知道有些话不能不说,就道:“对郁蔼,我亦有失察疏忽之过,否则不会为他所趁,我也说过,他为玄都山着想的心意并没有错,错只错在与虎谋皮,加害师兄,如今他既然已经死了,许多事情多说无益,你们既有改过之心,更应从我所言,难不成在各位心中,沉浸在过往错处里自怨自艾,比遵从掌教命令还重要?”
各人自然连道不敢。
沈峤:“既然如此,就不必多说了。”
众人这才确定沈峤的确没有翻旧账的意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心生感激。
不同于之前从祁凤阁手中接过掌教之位,这一次,沈峤以自己的实力,名正言顺成为掌教,再也没有人心存不满,觉得他名不副实。
连善道:“我曾听说,掌教在外面时也收了弟子,如今您既然回来了,那两名师侄也应该叫人接回来了罢?”
他素来会做人做事,旁人还没想到的,他就已经考虑到了。
沈峤差点还真忙忘了:“多谢连师叔提醒,十五与七郎目前应该客居碧霞宗,我看孔师叔门下的乐安与云畅办事稳妥,不如叫他们走一趟,将人带回来?”
孔增点点头:“正好让他们出去历练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