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钱、橘红二钱”
他将药方一一背出,末了道:“此方分作三帖,孕至五月皆可服用,我记得清楚,是这张药方,并无蟾酥。”
县丞禀告道:“三帖药,苦主家用了一帖,药罐里煮剩下的药材和另外两帖原封未动,明府可要勘察?”
县令闻言道:“呈上来。”
不多时,有人将药罐与药材拿来,崔不去久病成良医,纵是还不能给自己治病,但认几味药材却不在话下,很快从药罐和还未煮的药包里找到了蟾酥。
崔不去逐一挑出其中药材:“除了蟾酥,还有天仙子,这是生怕患者死得不够快吧?”
孙大夫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是我开的方子!”
崔不去问县丞:“方子呢?”
病人看完病之后,提了药回家煎煮,药方则留在药铺存证,这是老规矩。
县丞办事妥帖,早已命人将所有方子封存,便道:“都在!”
他将方子拿来,崔不去没看,让人先拿给孙大夫看。
县丞对孙大夫道:“我还拿了你从前开的方子来对照,这上面所用纸笺,的确是保宁堂的,而笔迹也与你相同,你还有什么话说?”
孙大夫拿过方子,只一眼,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方子”
县丞紧盯他的表情变化,逼问道:“你想说不是你开的?”
“不对,让我想想”孙济民喃喃道,忽而灵光一闪,“这方子不对!这方子原是我开给卢娘子的,但其它药都能对上,唯独多了一味蟾酥!”
县丞又让人将药铺伙计带上来,对方十七八岁的年纪,样貌透着股机灵劲儿,只是现在有些紧张,眼睛不住地四处瞟。
“将你方才知道的,一五一十再说一遍吧。”县丞道。
“是,是!”伙计先行了个礼,局促道,“昨日清晨,东家娘子胃疾又犯,便让人过来带话,请孙大夫照旧例,开个方子给她调理,让小的配好药之后送去宅子,自有东家娘子的婢女在小门候着取药。”
他口中的东家娘子,正是崔三之妻卢氏。
崔三是崔咏四个儿子中最不成器的,游手好闲,一事无成,但他这些年被拘在博陵,一举一动都有父兄盯着,要说大错也犯不了,可读书练武,他的确不是那块料。为免他彻底荒废,崔咏便将崔家名下的药铺保宁堂拨给他掌管,自负盈亏,不必分给崔家公中,算是送给崔三的,也是为了让他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