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他们非但没罪,反而有功。
韩俟继续说道:“我叔父的意思是这样,魏家参与其中,幡然悔悟有检举之功,但功小过大不能相抵,略作处罚以敬效尤。秀州府衙秘查,找到参与倒卖粮仓的数人,以及背后指使之人,重罪者当重处。”
“而后,寻常民众借了粮食用来交税,这事与秀州大仓无关,是州里与悔悟之商助民之善举,明年可照旧,息再降,降为四个月八分息。”
“是,是。伯爷英明。”蔡通判还能说什么。
不但把他秀州衙门在秀州大仓的事件上摘了一个干净,还把行钱借粮食给民户的事情变成了自己的义举。
韩俟接着说:“查抄恶商,这是秀州衙门的事。所差的粮食不够,以查抄之资赴广州府采买稻米补仓,若钱还不够,魏家出钱。切记,民要稳。”
“是,是,民要稳。”
这一点蔡通判确实是理解。
沈羽然这疯子一口咬下去,然后再跑去追缴借给贫苦农户的粮食,秀州不乱才见鬼了。
秀州乱,沈羽然没一点过错,弹劾文书可以大写特写,功劳可以领。
但秀州的官就倒霉了,官员、吏员,那个能脱了干系。
蔡通判把第二份礼单拿了出来,韩俟伸手挡下:“不用这些,我叔父不差这点,若真有心的话。嘉王殿下那边喜好书籍,这个献上几本书,算不得送礼吧。”
“自然是不算了,读书人的书,怎么能是礼物呢。”蔡通判的语气也变的轻松了许多。
韩俟又说道:“这个,我叔父身为淮南东路转运使司勾当公事,管的就是粮食补给,为保证北上的粮食运输,秀州这边海湾的码头,可否租千亩荒地,以方便粮食运输。这是公务,并非私利,当然,若能在码头上安插几个人监督军粮运输,更好。”
面子给到这份上,这点小事蔡通判那里会拒绝,立即回答:“是,韩勾事为公务也是劳心劳力,下官自然配合。”
“这要感谢蔡通判了,代叔父谢过。”
韩俟与蔡通判相互一礼。
蔡通判第三次表示:“下官可否设宴,请建安伯屈驾?”
“叔父喜欢喝茶,若有茶杯三五只把玩,便是心意了。”
“那下官这份心意,不能再驳了,只是几只茶碗罢了。只当是喜欢茶的人相互间的交流。”
“不驳,不驳。”韩俟乐呵呵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