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钱荒。
钱荨逸知道,朝堂上眼下没有人管这事,可自己孙子身为知泉州府事,却不能不管。
钱皓桁为难,钱荨逸还是知道的。
正在钱荨逸思考要不要再派人去叫的时候,有人来报:“报,韩府主君到访,已经到侧门,便装。”
“迎。”
钱荨逸站了起来,韩侂胄亲自来了,无论如何也要迎。
钱荨逸虽然年龄大了,但其子钱泓宣不在府,所以亲迎。
韩侂胄见到钱荨逸亲迎,内心是真的感动,连连施礼,告罪。让一位老者,又是长辈亲迎,韩侂胄一面庆幸钱家对自己的认同,一面又感觉让钱荨逸亲迎自己承受不起。
一进书房,韩依就一躬到底:“钱老,这事是一个误会。”
“节夫,坐。老夫知道,这事是个误会。正好你来了,老夫备茶。”
韩侂胄万万没想到今天的钱荨逸这么和气,赶紧施礼:“谢茶。”
坐下之后,韩侂胄没等钱荨逸发问就说道:“钱老,我韩节夫在朝堂上名声不好,我韩家这几十年名声也不好。所以上苍罚我,我这一代韩家五子,四个兄长早亡,长兄也就留下同卿哥儿这一根苗。”
“而我,今年四十有二,无后。”
韩侂胄说的诚恳,钱荨逸点了点头,亲自为韩侂胄倒上了一杯茶。
钱荨逸没说话,既然韩侂胄想说,他就听韩侂胄讲完。
韩侂胄继续说道:“天赐麒麟儿,让您老见笑,这词用在自家孩子身上。”
“无妨,绛哥儿挺好。”
能从钱荨逸嘴里说出挺好两个字,这可是相当的不容易。
钱侂胄欠身微微半礼:“钱老,此子不是李幸。原本是一个孤儿被人弃在我曾祖昼锦堂。曾祖治家,我韩家也为大宋尽可忠、流过血,为民请过愿。到我这一辈,惭愧。晚辈惭愧。”
钱侂胄说的是真情流露,这让钱荨逸都不免劝慰两句。
只听韩侂胄说道:“绛哥儿便是曾祖赐给我的儿子,我若不痛改前非,对不起曾祖,也对不起我韩家列祖列宗。”
韩家如何。
从韩琦时代开始,韩家是名门,良臣也有数人。
真正变坏就是从韩侂胄的亲爹开始的,然后韩侂胄只是延续的这种坏。
听完韩侂胄的话,钱荨逸想了想,听起来可信。
韩侂胄拿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