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蔺。最后一位,相对年轻很多的,就是陆远伯翟简。
韩绛入内,先施礼:“两位相公好,伯爷好。”
一声伯爷,在韩绛看来这是礼貌。
一声伯爷,在座的三人听来,却深知今天不会善了。
叫的太生份了。
翟简站了起来:“幸哥儿,许久没见,你倒是清瘦了许多。”
韩绛没答话,站在那里没动。
王蔺这时开口:“幸哥儿,长辈说话,为何不答。”
韩绛一脸疑惑:“谁,那位长辈在和我说话吗?我还等着三位长辈给晚辈回礼呢。难道说,现在礼部改了礼法,长辈不需要给晚辈回礼了,这倒让我想起一个小故事来。”
韩绛今天就是来谈判的,不可能一开始就弱了声势。
若以长辈与晚辈这种身份来谈,这谈判没开始就结束了。
韩绛要的是一个对等的资格。
所以,必须怼回去,而且不失礼貌,客气的怼回去。
说完,韩绛自己坐下:“既然不回礼,那算了。我记得书中有记载,唐时杜相携带孙出游,路过一小山村,几个正在作农活的奴隶放下手中的农活向杜相施礼,杜相赶忙停下回礼。而后走出很远后,其孙问:祖父为当朝左仆射,为何向奴隶回礼。”
谢深甫问:“为何?”
韩绛回答:“杜相就说了,奴隶尚知礼,我们杜家乃是长安名门,难道还不如几个奴隶更懂礼数?”
故事是编的,不过韩绛认为面前的三人挑不出自己的毛病来,谁敢说杜如晦不是一位品德出众的人。
王蔺站了起来,谢深甫也站了起来。两人对韩绛长躬到底,韩绛赶忙起身回礼。
韩绛倒是万万没想到,两位副相竟然对自己一礼。
这回礼韩绛的腰弯下去绝对超过九十度,可以怼,但礼不能失。何况对方是长辈,又是当朝副相,更加上这两位的气度确实是不凡,韩绛这回礼的态度十分恭敬。
陆远伯翟简站在那里,内心却是百味丛生。
他看得出来,此时,韩绛在两位副相眼中,已经不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而是一位可以坐下来平等谈话的人。
暗叹了一口气后。
翟简心说:眼前的人是李幸,虽然瘦了一点,眼神变的深邃,可自己不可能不认识李幸。
但和自己记忆的李幸相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