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放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韩长暮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咔吧声,他头也不回道:“上房顶看看。”
二人飞身上房,夜深露重,深灰色的瓦上结了厚厚一层霜,十分湿滑寒冷。
月色下,二人小心的趴在屋脊上,揭开了两片瓦,昏黄的光漏出来,里头一声声的人语听到格外清楚。
谢孟夏换了一身殷红团花锦袍,盘膝坐在大炕上,脸上笑嘻嘻的,没有半点被胁迫的痛苦神情。
他身边站着个小厮捏肩,脚边还跪着个小厮捶腿,面前跪了一溜年轻小郎君,个个低眉顺眼。
韩长暮和顾辰诧异的对视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汉王殿下把小倌馆给买下来了,自己经营?
二人再度望过去,只见大炕对面坐着个满脸络腮胡的胡人,正端着一盏茶,看着谢孟夏。
谢孟夏笑眯眯的开口:“不是我说啊,你这都不行啊。”
络腮胡扑哧一下,喷了一口茶出来,结结巴巴道:“谢,谢先生,这,这些都不行吗?”
谢孟夏挑了挑眉:“不是我吹啊,我是最会看美男的了,这些女子们来你这,你说说,是为了什么来的。”
络腮胡放下杯盏,摸了摸后脑:“看美男啊。”
谢孟夏重重一拍大腿:“对啊,秀色可餐啊你懂不懂。”
“......啥玩意,吃人,吃人是犯法的。”
“......”谢孟夏无语:“你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了,这小倌馆才做不大做不强。”
韩长暮听着这话音不太对。
这是谢孟夏吗?难道不是别人冒充的吗?
顾辰无声的啧啧舌,暗戳戳的给谢孟夏叫了个好。
要不说人家能当太子呢,说话就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络腮胡微微倾身,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来。
谢孟夏喝了盏茶润润喉,慢条斯理道:“有的人喜欢男生女相,有的人就喜欢阳刚之气,不过说来说去嘛,还是皮相最要紧。”
说着,他跳下大炕,捏起一个年轻郎君的下巴,啧啧舌:“看看这眼睛,就跟脸上拉了道缝似得,一不留神就看漏了,拿出来见人都嫌磕碜,见客?是客傻还是钱多!”
年轻郎君被羞辱的体无完肤,脸颊气的鼓鼓的,眼睛就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