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殿下莫要说笑了,臣今夜还要审讯,殿下若无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对这么个油盐不进的,谢孟夏也觉得有力无处使,没话可说了,只好客客气气的点了下头:“好,韩少使辛苦了。”
韩长暮连看都没看冷临江一眼,招呼了众多看热闹的内卫一声,提溜着四肢麻木的胡姬等人,转身往坊门走去。
“诶,诶。”谢孟夏在后头喊了一声:“韩少使,那个,那三个胡姬,审完了,全须全尾的给我送回来啊。”
韩长暮脚下一顿,没有回头,什么话都没说。
被汉王扒了裤子,还想让他把美人送到东宫去,想什么呢,送去了,汉王敢要吗,他巴不得在美人身上淬满毒药,毒死谁谁倒霉。
姚杳望着韩长暮走近,走过她的身边,然后走远,她目不斜视,两条长腿不停的在眼前晃动,她的耳朵微微有点热。
完了,她以后都没法直视韩长暮了,去玉门关这一路,得折磨死人啊。
这间厢房不大,经年的青砖地,磨得光可鉴人,墙边搁了一架半旧的宽敞胡床,黑漆漆的旧木头上,铺了薄薄的毡毯。
韩长暮支着腿坐在胡床上,一手执卷一手扶着膝头,深夜里,一豆灯火有点暗,他睡意全无,精神着呢,恼羞成怒着呢。
想抓的人是抓住了,想问的事情也问出来了,可不想丢的人却也丢在了平康坊,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了。
据说京兆府里的衙役都是大嘴巴,尤其是冷临江和姚杳,是大嘴巴里的翘楚。
保不齐明日天刚亮,他被汉王扒了裤子这件事,就传遍长安城了。
面子,里子,都荡然无存了。
韩长暮一个鲤鱼打挺跳下胡床,既然要走,何不早点走,躲开难听的流言纷纷。
况且,长安城里从不缺流言,三五日就换一个,几个月后,他从玉门关回来,现在的流言,早就是旧日云烟,不值一提了。
想明白了这件事,韩长暮索性也不睡了,利落的收拾起行装,又遣了个内卫,去京兆府给姚杳送了封信。
韩长暮啜了口茶,脸色微沉。
今晚这事,不光汉王扒了他的裤子这么丢人,还很蹊跷。
半个月前,内卫来报,汉王乔装改扮,带着折云和几个侍卫出城去了,跟了一路,发现汉王一行人走的是前往玉门关的官道。
当时听到这消息,韩长暮还很好奇,不知道汉王又抽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