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保安扭送走的李欣，苏凡攥紧拳头，视线挪向了直播画面，查看柳正业的状况。
“师兄！你怎么样？”
视屏里，甄勇军冲上了演讲台，安抚着被几度险些晕厥的柳正业，那神情间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过了一段时间，老柳头恢复了许多气色，拒绝了甄勇军的搀扶，沙哑着声音说道：“各位专家同行，请容许我说一句。”
“关于马国兴的医疗案，我是被陷害的，其中曲折太多，我不想占用大家时间。”
“我们就来说说柳派，它存在江宁市有上百年的行医历史，它是历代先辈用血汗总结出来的医学经验。”
“我师傅柳悬丝，相比上些年纪的江宁人都应该还记得，他的医术就是柳派集大成的最高体现。”
“他老人家更是根据中医学望闻问切四字要领，研究出了悬丝诊脉的高超医术。”
“作为柳派传人，我不允许别人这么诋毁它...我师弟甄勇军与我师出同门，他身上同样流淌着柳派的传承，他的医术...”
突然，一位颇具权威的专家，拿起面前的话筒，粗暴地打断柳正业的发言，“柳医生，你是想表达...甄院长学到了柳悬丝的精髓，而自己却学艺不精，才会发生这种丑闻嘛？”
这位专家名为林忠意，年纪在五十六、七上下，是江宁市中医协会的主席。
此刻，他的发言对于老柳来说，无疑是饱含着恶意。
对于江宁市整个中医界来说，却又未尝不是一种‘弃车包卒’的策略。
这场中医学术交流会，闹出‘治死人’的丑闻，不仅是对江宁市中医界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冲击。
更是对林忠意这位中医协会会长的冲击。
一旦处理不好，连同他本人的管理能力，将要受到社会和媒体的质疑，这种关键时刻，林忠意丢掉柳正业，把中医院甄副院长扶持起来，就是他面对挑战的唯一办法。
林忠意发言后，全场陷入了死静，连呼吸声都变得沉滞。
屈伟扣得‘欺世盗名’的帽子，或许还能摘除，可是来自中医协会主席扣下的‘学艺不精’的帽子，就未必那么容易好摘。
更何况，还在这种场合，不仅面对整个江宁市的媒体，还是面对着半个中医学界的名宿。
一些明眼的医者顿感脊背发凉，从屈伟大闹会场，再到外面的医闹，无疑是一个无解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