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老爷不在家,她要是跟徐清硬拼难有胜算。
她一拐杖敲在阴气森森的地面上,花厅震动不已。
王如松心胆一寒,苦也,莫要做了被殃及的池鱼。他正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既然徐清在,这档子事万万不能继续掺合了。
谁知郡君看得杀气腾腾,似乎一言不合,就要给徐清一个好瞧。
结果拐杖落在地面后,花厅震动尚未停歇,郡君只怒气勃勃道:“送客。”
王如松松了一口气,还好是雷声大雨点小。
他随即明白,这郡君看似愤怒,实则还没到怒火攻心这一步,今天她怕是不会和徐清真正起冲突。
郡君虽则在薛府专横强势,却也做了多年诰命夫人,深知无论是朝堂江湖,阴间阳间,都不是打打杀杀能概括的,更有人情世故在里面。
此时她不明徐清深浅,更不知徐清背后有什么修行势力,贸然起冲突,后果难料。
而且修行中人,少有没根脚来历却能修行到高深境界的。
徐清若有真材实料,背后少不了有个修行势力。
即使她让徐清吃了亏,难保徐清不找回场子。
这些修行人,尤其是正道中人最是无耻。打了小的,还有老的。她家在这数百里虽是威风,可在天下九州四海,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海外三仙岛这些名声赫赫的修行势力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且当下紧要之事,并不在徐清,也不在宦娘。
宦娘见舅母雷霆大怒,心下本是一惊,听到这“送客”二字,便知舅母色厉内荏。
若只是她,肯定见好就收。
不过公子欲要如何,非是她所能猜透。
她也不起身,静静等待徐清的回应。
徐清没有回应,起身离开。
宦娘立时明白,无视便是最好的回应。
她紧随在徐清身后离开。
郡君的手紧紧握住拐杖,指甲深深镶嵌进肉里,流出黑色的血,煞气生出,几乎掀翻屋顶。
她只要抬起拐杖,便可发动雷霆一击。
而徐清背对着她,空门大露。
如果要动手,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
可是她想到徐清的神秘,看到徐清轻松闲适的步伐中,透出一股超尘绝世的清妙,她犹豫了,迟疑了。
犹豫迟疑中,徐清已经一脚迈出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