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涉两句,随后登记身份证便放行了。
十分钟后,郑书意已经站在时宴家门前,在抬手按门铃之前,先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从出门到现在,一路通畅,连堵车都没有遇上,这让她产生了过于顺利的不真实感。
根据墨菲定律,一般这种时候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坎坷。
但既然来都来了。
郑书意理了理头发,按下门铃。
片刻,门缓缓打开,郑书意垂着眼睛,先笑了,才抬头。
然而门后空无一人。
哦,自动门。
她收了笑,迈步走进去。
绕过门廊,离客厅还有一段距离,更近的反而是侧边的露天阳台。
郑书意的视线原本直直打入客厅找人,但往里走两步后,她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存在感的吸引,随即就调转目光,往左边看去。
客厅没有开顶灯,浓墨般的夜空作幕,落地灯的光晕照亮一隅,柔和而静谧。
时宴就坐在灯下,倚着靠椅,双腿舒展伸直,偏垂着头翻看手里的一本杂志。
他的眼镜被镀上一层细碎的金光,架在鼻梁上,与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郑书意一时没有出声打破这油画般一幕。
直到风动,时宴视线离开杂志,抬眼看过来,郑书意的长发正好被风吹起。
两人的目光遥遥交错。
她从大门走进来时,夜里寒气重,鼻尖被冻得红红的。
两人视线对上,郑书意上前一步,撩着头发,开口道:“时总,我来拿东西。”
时宴抬下巴,示意她自己去桌子那边拿。
郑书意立刻转身走过去。
她眼眸转动,心里许多想法翻涌,而时宴的视线从她背影上淡淡扫过,终是合上了杂志。
那枚塑料珍珠耳环就摆在一张置物桌上,在夜色里依然淡淡地发光。
郑书意伸手时,余光看见桌后的柜子上有一堆她很眼熟的东西。
她多看了两眼,似乎有些不相信。
时宴家里竟然有几张宋乐岚的音乐专辑?
虽然宋乐岚确实很红很红,是话语乐坛殿堂级的流行女歌手,但她今年也四十几岁了,看起来完全不像时宴的音乐品味。
郑书意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眼时宴,却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