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接过麻袋,轻笑道:
“一贯如此。”
……
在小区里点火一定会被业主投诉,杜非羽想着大家平时对自己也很照顾,不能做如此出格之事,就把战斗地点选在了之前住过的桥洞下。
等到半夜,人迹渐稀,月满江河,杜非羽和阿白就开工了。
把铁桶擦净,用河水把地瓜上的泥洗掉,把枯叶麦秆放进桶中点燃。之后盖上桶盖,等火小一些了,再把地瓜扔进去闷烧。
地瓜不能烤得太熟,只能过一下火,就拿出来晾着,等到街上卖的时候再拿扔进去烤,这样就不会焦,吃着也热乎,还会有外酥里糯的口感。
一百斤的地瓜少说也有近两百个,烧过一遍下来,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了。
烧熟了最后一桶地瓜,杜非羽拿夹子取出两个来掰开,自己和阿白一人一个。又拿了两个小纸杯,拿了盒卖剩下的优酸乳把杯子倒满,自己和阿白一人一杯。
“为了我们的道,干杯!”
“干杯!”
杜非羽咬了一大口红薯,又把杯中的优酸乳一饮而尽。阿白则是小口小口地吃着,一块一块地剥着皮,好像要把红薯的香甜和软糯都吃进记忆里面去。
吃完了,她用双手端起纸杯,把优酸乳都饮尽了。
“吃饱了吗?”杜非羽问道。
阿白点点头。
她想,宗主做什么事情都充满了仪式感。刚刚这一餐吃得豪气干云,他接下来八成要说什么“出征”之类的话。
果不其然,杜非羽面向江边即将升起的朝阳,神采飞扬地挥出手臂。
“阿白,帮忙把桶和三轮车抬到桥上去。我们,出征!”
呃。
这家伙指挥别人干活一点儿都不带愧疚的。
阿白娥眉一蹙,豪气有一半都变成了怨气。
“是,宗主大人。”
她两只素手从工装的袖子里探出,手腕一转,人和车就全都飞到了桥上。
“宗主,东西送上来了,至于你呢,就自己爬上来吧。”
……
杜非羽的地瓜车就像一台流浪的火车头,冒着烟火气,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他先去之前卖早餐的路口,在炊烟袅袅下大声吆喝,像个烽火台下的士兵一样。那振奋的样子,就像是周围的人群都是妖魔鬼怪,他在做最后决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