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抽了出来,用匕首对着树面,道:“我写不来汉字里我的名字,葛大哥能教我吗?”
葛贯亭手握着阿骨打的小手,教他一笔一划地写着“阿骨打”三个字,然后让阿骨打自己尝试着写,他尝试了三四次后,竟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开始毛躁地在树面上乱砍乱划。
任性的小孩是可爱的、是执着的,他赌着气说:“我的名字太长了,我想取一个汉名,就一个字就可以了,葛大哥能把我取一个吗?”
阿骨打凝视着葛贯亭的目光是充满着无限渴望的,就如那篝火的火焰炽热燃烧着。
他为之动容,颔首答应道:“可以,可是汉语的文字有很多意思,你喜欢什么呢?”
阿骨打一听这个问题,大大的眼珠机灵地转了转,似乎在思考,而后,他抬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空,露出孩童天真的微笑,一字一顿地说:“天空,我想当自由翱翔的雄鹰。”
一句简单的话,听着是用蹩脚的汉语说着,但是每一个停顿,每一个字眼,在他心里都荡漾着无数次涟漪,那宛如一片汪洋大海的眼眸深深地盯着葛贯亭,天真期盼着。
“旻!天空的意思。”
他在树面上刻出一个“旻”字,字体刚劲飘逸、浑厚有力。
阿骨打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名字后,欢快地站起来,毫无顾忌地、开心地呐喊着:“那我以后叫阿旻,完颜旻啦!”
孩子爽朗的笑声把一些熟睡的人给吵醒了,有一个女真大汉一句听不懂的女真话立刻脱口而出,像是在说:臭小子,都不睡觉。”
那个女真大汉揉着惺忪的眼睛站了起来,提着裤腰带,壮实的身子蹒跚地走着,本准备往林子里解手时,但是还没有走几步路,一只狍子从黑暗中冲了出来,两只狍角竟是硬生生地穿透了他宽厚的胸膛。
两个血窟窿坦露着,一串殷红的血顺着流出去,但不知怎地竟魔怔般地吸了回去,接着汇聚成一团的精血一眨眼被它尽数吸到了角眼之内。
女真大汉的尸首除了胸膛镂空以外,在精血被吸光的那一刹那变成一只干尸,朝着人群“咔擦咔擦”地走来。
青凝在夜空中绽放异彩,一道青色光刃飞出,将迎面而来的干尸截成两半,上半身倒地动弹不得了,下半身的脚骨头竟是向外踢了踢后才颓然散成一片。
大家都从睡梦中惊醒,都围成团,拿着武器和家伙朝着那个狍子攻击,拉弓射箭的射箭,扔石子的扔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