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一路,已经陷入了重重迷阵之内,找不到方向,突然萧虹仙强压住伤势,缓缓说道:“鬼遁术是结合了八门五行排列,就算是一等一的散仙也不敢妄自闯入,贯亭!你切勿急于破阵,否则不小心触动机关,误闯死门,必然有去无回。”
此刻两个人已经被一排排刺柏围成一团,无出入可寻。
萧虹仙嘤咛一声,朱唇上沁出一道黑血,葛贯亭看了饶是慌张不安,缓缓将她放到草地上,自己蹲下身子,用胸膛给她依靠着,星目望向她肩上的那三个血孔,还时不时地沁出黑血来,心急如焚道:“这个毒得吸出来,不然剧毒会攻心的。”说罢,他缓缓将手伸出。
“没用的,毒已经渗到其他地方了,这是芏教的‘玉漯砂’,此毒毒性强烈,若非是唐门圣手或者芏教教主鹰王亲自解毒,就算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萧虹仙用尽浑身气力抓住他的手臂,娇颜煞白,毫无血色。”
葛贯亭双眼通红,对萧虹仙的话置若罔闻,近乎粗鲁地反手扣住她如雪藕般的手臂,抿嘴道:“对不起,贯亭得罪了。”他轻轻撕开早已和伤口相黏的领口衣衫那刻,仿佛想起了当初自己被父亲毒打时,萧虹仙也为他处理过后背血淋淋的伤口。
这些画面恍如昨日发生似的,一页一页、一段一段的过往如洪水决堤般泛滥在自己脑海里,翻腾汹涌,不停地敲击在自己胸间。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葛贯亭看到那肌肤如雪、嫩滑如玉般的香肩上多了三个汩汩冒着黑血的血孔,心中无比疼痛,他的双目不禁发胀发痛,血丝满布眼膜。
他二话不说、毫不犹疑地将自己的嘴覆在那三个血孔上面,当肌肤、当香肩被温润的嘴唇触碰时,萧虹仙原来煞白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潮,心跳如麻。
看着他的唇口吮吸着自己的香肩上的三处伤口,萧虹仙笑靥如昙花灿放般美丽动人,明眸流转,望着葛贯亭认真专注的神情,她在想自己何时对这个较真呆傻倔强的少年情根深种呢,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可能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问何曾动心。
她多么希望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一刻的永远,她此生足矣。
葛贯亭反复吮吸,又反复吐出几口黑血之后,才停止下来,拿出一个小瓷瓶,那是萧戊曦给他的「玉沂清风散」,倾倒在伤口处的药粉瞬间渗透进血孔之内,吸收甚好。
他将纱布轻轻为萧虹仙缠包好伤口,顺便连同她手臂上的伤口也一起包扎了,细心如致、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