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如湖,深邃若泉,令人不寒而栗,对于这个师傅,冷御臣早已熟知,微开的唇口又紧紧抿上了。
他心中就算有丝毫的不满,亦不敢违逆自己的恩师,他毫无任何表情,脑海闪过那青衿少年的真诚与正气的模样,重重点了点头。
冷御臣惯性一抱拳,微微躬身皓首,道:“那御臣告退。”
随着萧雁裘轻轻单袖一摆,冷御臣轻轻一跃,已然落到对岸。
不知为何,他的步伐有点停滞了,在对岸洞口站了须臾,目光斜瞥向对岸那坐在轮椅上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径直走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清脆悦耳:
“哥哥!求你留住亭哥哥吧,他要离开我们北上。”
说话的人正是冷筱霜,只见她双手紧紧攥住冷御臣魁梧的虬臂,一对含着泪光的眸子仰视着他,带着哭腔语调说着,一反以往咄咄逼人的常态,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不让人心软。
冷御臣对冷筱霜所说之话没有丝毫的动容,仿佛事先早已知晓似的,只是看着自己疼爱的妹妹,不由心生怜爱之情,兀自抬起大大的拇指头轻轻捏掉早已濡湿睫毛而溜出眼睑的泪珠。
他轻轻挣开被冷筱霜紧紧攥住的虬臂,将她缓缓揽到自己怀里,冷筱霜亦然任之顺之,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般找到了归处。
乖顺的她将脸颊倚靠在自己哥哥厚大结实的胸怀里,泪水似乎在此刻凝结了,停止了,只听到哥哥柔柔地说着:“好了,不哭,葛师弟他是男人,肩上有他所需担负的责任与使命,霜儿不是还有哥哥吗?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霜儿。”
这句话让冷筱霜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似乎自己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
曾经的曾经...........
一个黑衣少年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走在大雪纷飞的街头上。
那是一个无比漆黑的夜晚,无比凄冷的夜晚,无比孤独的夜晚。
黑衣少年披头散发,满脸泥污,却有一双毅力犀冷的双眸,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无法阻挡住他,干皱燥黄的双唇没有任何水份和血色,宛如那枯涩无助的冬菊,但在他的眸子里只有绽放的傲梅凌寒独放的身姿。
他的步伐很沉重很缓慢,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地深陷在雪地里,如走在雪白的泥沼之中,是那么地挣扎,是那么地沉重。
但是每一步走地都那么地坚定、那么地顽强,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