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肩走在桃花飘然之间,清风拂面,带着微微桃花香味,只听冷筱霜问道:“对了!葛胤这名字还真不错呢,亭哥哥的爹爹取得名字真好听啊!”
“那是!葛大叔那学问可算是我们流水镇第一哈,自然取得好名儿。”
葛贯亭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陷入以往的回忆之中,心中挣扎与踌躇。
那是若干年前,有这么一个小男孩,他只有六岁,他那个冷峻严酷的爹爹,拿起比他还高大的木条一遍又一遍地抽打着自己弱小的脊背上,而那个小男孩隐忍咬牙,毫不吭声,永不求饶,默默跪在那,独自一人承受着那非人一般的毒打和内心的煎熬。
“记住,你不是葛胤,等你什么时候考个功名给爹看一下,你才能做葛胤,以后不许你跟任何人说起你这名字,这个名字,你现在不配,不配。”
“葛胤,我不是葛胤,这个名字我不配,我爹说我不配,我只是葛贯亭。”他内心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一滴,一滴,又一滴,是泪吗,不是泪,他从来不在爹爹面前流泪,因为爹爹曾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是心里在滴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一滴滴豆大的汗水涔然而下,而他连一声痛哼都没有,似乎这种肉体上的疼痛,远不及他内心对父爱的渴望吧。
往事如梦,烟如尘,那是过去的过去,遥远的遥远,却不知为何现在离自己这般的近,压得自己心口喘不过气来。
他眺望远方那个消失在天际的影子,心中默念着:“上善如水清且灵,白如思绪卷惆怅,若为求道,儒生道骨,乾坤白卷,我为烟尘不染仙侠客,一剑乐逍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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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好个油葫芦,这斗劲可不低啊,安泰哥,哪弄得啊?”
萧戊光手拿着根细枝条一个劲儿地往一个破盆口里戳弄着,那个大破盆里有两只昆虫,其中一只已然四脚躺在地上。
黄褐色的蛐蛐儿,小脑儿圆圆的,奄奄一息、一动不动地,而另一只长着双琵琶翅,全身油光锃亮,发出“优-优-优”洪亮的鸣叫声。
两只细长的触角轻轻颤动,似乎是胜利者的呐喊和示威,这只估计便是萧戊光口中的油葫芦吧。
“是前段日子北苍派少掌门送的,特地指明来孝敬你的。”付安泰哈腰俯身,一副谄媚样,赔笑道。
“好家伙,这龙屁倒是拍对头了,那几日挖的宝贝,送半成给北苍派,也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