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舒张开来,为他俊俏的脸庞染上了超凡潇洒、戏谑人生的噱头,甚是滑稽,但是看上去的确让人心生喜悦。
此人正是那仙凡道骨的麟仙。
“麟仙前辈!”
青衿少年望着那黄衫男子,怔然喜道,如遇旧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那黄衫男子本来正阖目,手拿二胡拉弦与琴音齐奏着高山流水、阳春白雪的饕餮乐宴。
忽听得熟悉声音叫唤着自己,立即双目陡睁,停下手上弓子,弓子骤停之际,还不忘和胡弦来一个完美悠扬畅然的收尾。
他起身看了那青衿少年,却是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反而侧身对身旁的男子说:“梦溪君!阳春白雪,高山流水,若无知己相伴共奏,亦如凡曲靡音罢了。”
“麟仙君所言极是,梦溪琴功庸拙,麟仙君二胡仙音超凡飘逸,相得益彰,方奏此阳春白雪,师旷若然复生,亦难奏此仙曲乎!”梦溪捻须说道。
麟仙此时才将目光落到不远处的葛贯亭身上,笑道:“你个呆子还愣在那作甚,还不过来拜见沈括沈梦溪先生。”
葛贯亭闻声躬身长揖,道:“小生葛贯亭,拜见梦溪先生!”
沈梦溪伸臂作势欲扶,温然道:“葛公子莫要行礼,梦溪虽然虚长你几岁,其实亦是学识浅薄,向学之心亦与你一般相长,早闻麟仙有一书生稚气的徒儿,今日一见,果然儒雅正气,仪表堂堂,识礼知书。”
麟仙轻晃脑袋,否然道:“梦溪君你也太过谦卑了吧,普天之下,哪个不识你博学善才,精通诗词歌赋、天文星算、岐黄音律、物化地学呢?在晚辈面前如此谦虚,太过酸腐啦,这酸劲还真有些过了头。”
沈梦溪不闻置否,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麟仙君下回我们再一奏为快如何?”
“这个知州做得还不如我这一凡夫俗子自在快乐呢,也罢,梦溪君下次我们再奏奏那高山流水之曲。”
沈梦溪看向葛贯亭,拿起木琴,语重心长地道:“嗯,葛公子,明日科举,以心起笔,以心收笔即可,不必烦恼。”
他说着五指一抹琴弦,发出“铮铮”晦涩音调、沉如牛鸣,“就像这琴一样,你的心是什么样的,你就奏出什么样的乐曲,总之,心之所念,笔之所写,若能做到提笔忘字、抹弦忘调,捏孔忘音的话,那便是真正的大象无形,心本无恼,恼因多才,无才非无德,无德何需有才乎,都是上善若水哉。”
葛贯亭只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