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竟是直奔这茅屋而来。胡斐脸上变色,心想若敌人大举来袭,这茅屋不经一冲,何况钟大哥中毒后人事不知,这村女处在肘腋之旁,是敌是友,身分不明,这便如何是好?转念未毕,听得一骑快马急驰而至。
胡斐手无寸铁,弯腰抱起钟兆文,冲进厨房,想要找柄菜刀,黑暗中却又摸索不到,只听那村女大声叫道:“是孟家的人么?半夜三更到这里干什么?”胡斐听她口气严厉,不似作伪,看来她与来袭之人并非一路,心中稍慰,抢出后院,在地下抓起一把石子,纵身上了一株柳树,将钟兆文搁在两个大桠枝之间,凝目望去。
星光下只见一个灰衣汉子骑在马上,冲到茅屋之前,马后尘土飞扬,跟着十几头饿狼,叫声大作。瞧这情势,似乎那人途中遇到饿狼袭击,纵马奔逃,定神再看,见马后拖着白白的一团东西,是只活羊。胡斐心想,这多半是个猎人,以羊为饵,设计诱捕狼群。却见那人纵马驰入花圃,直奔到东首,圈转马头,又向西驰来,一群饿狼在后追叫,这么一来一去,登时将花圃践踏得不成模样。这汉子的坐骑甚为骏良,他骑术又精,来回冲了几次,饿狼始终咬不到活羊。
胡斐一转念间,已然省悟:“啊,这家伙是来踩坏蓝花!我如何能袖手不理?”双足一点,跃到了茅屋顶上,忽听那人“哎哟!”一声叫,纵马向北疾驰而去,那活羊却留在花圃之中。群狼扑上去抢咬撕夺,更将花圃蹂躝得狼藉不堪。
胡斐心道:“此人用心好不歹毒!”两块石子飞出,噗噗两声,打在两头恶狼脑门正中,登时脑浆迸裂,尸横就地。他跟着又打出两块石子,这一次石子较小,准头也略偏了些,一中狼腹,一中狼肩,饶是如此,两头恶狼也已痛得嗷嗷大叫。群狼连吃苦头,知屋顶有人,仰起了头望着胡斐,张牙舞爪,声势汹汹。胡斐见了群狼这副凶恶神情,心中大是发毛,自己赤手空拳,实不易和这十几头恶狼的锐牙利爪相抗,瞧准了一头最大的雄狼,一块石片斜削而下,正中咽喉。那狼在地下一个打滚,吃痛不过,转身便逃,另有一头大狼咬了白羊,跟着逃走。
片刻之间,叫声越去越远,花圃中的蓝花却已遭践踏得七零八落。
胡斐跃下屋来,窜上柳树去将钟兆文抱下,进屋放在长凳上,连称:“可惜,可惜!”心想那村女辛勤锄花拔草,将这片蓝花培植得大是可观,现下顷刻之间尽归毁败,一定恼怒异常。那知村女一句不提蓝花被毁,只笑吟吟的道:“多谢胡爷援手了。”胡斐道:“说来惭愧!都怪我见机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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