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你说,老夫今天在大殿之上也试过对虞信发难,结果呢?
虞信只是一个磕头请罪,然后大王就心软了。
你的及时出现原本是有希望成为压垮虞信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虞信吐血了。”
赵括突然明白过来,冲口而出:“他其实是在自救!”
平原君大有深意的点了点头:“是啊,虞信……不一般啊。”
为什么说虞信的吐血等于自救?
因为当时的情况基本上虞信已经被钉死了,赵王也被逼到了墙角,属于不得不对虞信出手的情况。
可现在虞信这么一吐血,等于是争取到了一晚上的时间。
有了一晚上的时间来作为缓冲,那原本就倾向于虞信的赵王必然会动摇。
再加上虞信吐血卖惨的这个同情分……赵括完全明白了平原君的话。
赵括看着平原君,平原君也在看着赵括。
这一次,赵括什么都没有说。
马车辚辚向前,车轮滚滚的声音传入车厢之中,车厢里一片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君侯,大司马府邸到了。”
赵括站了起来,朝着平原君拱了拱手,道:“君侯,赵括告辞了。”
平原君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赵括的肩膀:“我知道你意难平,但……这就是政治。”
赵括没有说什么,直接走下了马车。
看着赵括离去的身影,平原君摇了摇头,轻轻的说了一句:“年轻人啊……”在府邸的大门口,早已经得到消息的赵括家人都已经在等着了。
夫人田婉,小妾秋儿,还有赵括母亲和怀中抱着的赵括孩子,一家人整整齐齐。
看着面前的家人,赵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我回来了。”
无论在外面经历了多少的苦难和不甘,回到家中之时也必须要用微笑来面对家人。
这就是男人!这一夜,赵括书房的灯火几乎彻夜未息。
第二天早上,中断的廷议再一次开始。
昨天的所有人依旧在场,赵括和虞信当然也不例外。
赵括看了一眼虞信,发现虞信的脸色无比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如果说昨天晚上赵括多少还有些对虞信吐血的小小同情,那现在赵括只想在虞信的脸上打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