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下去,实在太累了些。
等到太后说了个痛快,萧正廷方才一躬身,道:“方得从长计议。”
太后起身,从榻上下来,竟是缓缓走到了萧正廷的跟前,她盯着他,笑骂了一句:“你又有什么好的法子?”
萧正廷对上她的目光,觉得不太对劲,但他还是按着心下的怀疑,微微笑道:“目前是没有的,但法子总是人想出来的。”
太后收了目光,失望道:“罢了,摆膳吧。”
萧正廷陪着太后用了膳,便从永安宫离开了。
出来时,他在门口撞见了连翘。
昔日永安宫高用鼻孔看人、不可一世的大宫女,这会儿正端住了身边的桶,冻得通红的手里抓着抹布,正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擦洗地面。
待萧正廷那双绣着星月纹的靴子踩上去时,连翘抬起头来,冲萧正廷眨了下眼,眼泪便掉了出来。
“王爷。”
萧正廷取出帕子递给她,仿佛一个心地慈和的多情王爷,他问:“是你何处办得不妥,方才触怒了母后?怎么这样不懂事?”
连翘哭着道:“前些日子,皇上到了一趟永安宫,也没说旁的,就,就突然同太后娘娘夸了奴婢一句,夸奴婢是个好的,又点了名,让奴婢去恭送皇上那之后,太后娘娘便瞧奴婢不喜了。”
萧正廷笑了下,道:“想必不是因着这个原因,定是你哪里侍奉得不够尽心,好好反省,将来说不定还有再在母后跟前侍奉的机会。”
说罢,萧正廷就毫不留恋地走远了。
这桩事很简单。
小皇帝看似一句不经意的话,特地点到连翘的头上,太后自然不快,觉得这个丫头是不是得了皇上的看重。太后是个疑心病重的人,纵使只是那么一点不快,也足够她在一日一日的反复怀疑中,将连翘驱走。
但萧正廷在意的不是这个事儿,他在想小皇帝突然出言,不至于和一个宫女过不去。那他便是另有目的了。
联想到太后所说,先前小皇帝来警告她,说要换了她一屋子的宫人。所以说,小皇帝知道连翘是他的人,这便故意说给太后听?挑拨他们关系?只可惜,太后只懂得粗浅层面上的意义,只顾着生小皇帝的气了,哪里还会去推敲别的用意
萧正廷低低叹了口气。
不论如何,都可见所有人都看低了这位尚年少的新帝。
萧正廷这会儿甚至想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