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屋等也一样。可这老头倔的很,不但不肯回屋,还就偏偏立在门口,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北风呼呼。
就在这时,由坊门处驶进来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相距不远。几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崔家门前。
先到的马车是程咬金,他像是未发现后面跟着的一辆马车似的。下车之后,便走到老头面前,拱手为礼:“敢问这位老丈可是崔家家主?”
“不敢,不敢,老夫正是崔信。”崔信打量了一下程咬金:“不知您可是宿国公程知节?”
已近花甲之年的他,说话仍中气十足,倒像是个中年汉子。
“正是晚辈!天气如此寒冷,前辈仍在此迎接晚辈,真是令晚辈受宠若惊啊!”程咬金是当今国公,皇帝的宠臣。而崔信致仕前是齐州别驾,跟国公是天壤之别。
程咬金却以晚辈见礼,这就令崔信高看了这位武将出身的国公一眼。这也显示出程咬金外貌粗犷,但心思细腻的一面。
崔信听了程咬金的话,捋着长长的白胡子哈哈大笑:“哈哈哈,老夫也不全是为你,今天小女回来看望老夫。老夫闲着无事,便出来走走,走累了便在此处等着,看谁先到,老夫就接谁!”
“耶耶,天这么冷,你怎么不在里屋待着,出来做甚?”正在这时,从后面的那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妇人,跑到崔信身边,抓着崔信的手臂,一边摇晃着一边撒娇。
此女正是崔信的大女儿崔玲,她如今已是三十五六的女人了,却还是跟二十岁的年纪一样。
只见她柳叶弯眉樱桃口,灵动大眼长睫毛,琼鼻高耸瓜子脸,不施粉黛照样依然美鲜动人。
他身材高挑,肌肤白净,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看得程咬金眼睛都直了,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人家的胸。
崔信突然遭女儿这一撒娇,摇得骨头都要散驾了。装出恼怒的样子:“放肆!这儿有客人呢,快撒手!”
被崔信那么一说,崔玲像是才发现面前有个大活人似的。
她抬眼看去,只见面前丈余之地,确有一个满脸黑须,穿着贵气的中年人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
她突然觉得对方的眼睛不止是看自己,而是看自己的胸。她不由得脸一红,急忙用大袖子挡在胸前:“登徒子!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眼睛!”
程咬金被崔玲一骂,才感觉自己失态了。连忙陪礼:“晚辈失态了,看到令爱,晚辈亦想起亡妻,望前辈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