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一把鱼饵撒入湖面,林玄通看向南城方向。
既然你林去忧不愿做,那边我来。
微风轻起抗北城。
林去忧和季莫寒在天亮之际已是出了城门,也好在赶早,街道无人,不然被人看见林去忧这浑身染血模样,岂不吓人。
朝南门出了抗北城,劲风卷麦浪,层层叠叠向远方翻涌,仿若一片金色海洋。
林去忧强忍五脏六腑的剧痛,额头冷汗密布,咬牙问道:“季小妞,还没到?”
一身蓝裙上也染了些许林去忧血迹的季莫寒回眸看了他一样,抛下一瓶丹药,指了指不远处道:“忍忍,快到了。”
服下丹药,顿时觉得身子轻松许多的林去忧,顺着她白皙手指看去。
只见有一茅草屋伫立于麦浪尽头,孤独静谧,如沧海遗珠。
林去忧曾听于伯提起过这卖酒老翁,说这老头医术高超得令人咋舌。
传闻,曾有身受重伤、被判定无药可救的江湖客,误打误撞寻到此处,老翁仅用几味山间草药,配以独门针法,便让那人起死回生,重归江湖,实乃妙手回春,当代神医。
两人行至茅屋前,就见一位身材矮小的老翁从院中走来。
他身形佝偻,一身粗布麻衣,补丁摞着补丁,脸上皱纹纵横交错,犹如干涸河床,白发凌乱,浑身上下透着几分慵懒的气息。
“是季家的丫头吧,这么多年没见,出落得如此漂亮,季长林好福气呐。”
早早就见到麦田那突兀银枪的卖酒老翁驼着背,拎起那快有他一半高的寻常酒壶,美美喝上一口,脸颊带着红晕,好似已然半醉。
见到这一幕,林去忧悬着一颗心彻底死了,眯起眼,又瞧上几眼,忍不住吐槽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医?这模样,怎么瞧都像个普通老酒鬼。”
老翁闻言打量了一番林去忧,笑道:“妖怪都能出现在麦田里,难不成老夫不能酿点酒?丫头,你的眼光不怎么样啊。”
季莫寒脸色如常,上前抱拳行礼:“前辈,早听季长林提起过你医术无双,我这位朋友身受重伤,还望前辈能出手相助”
卖酒老翁还未听完季莫寒说完,便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
季莫寒见状连忙给了林去忧一脚,天宁太子爷始料不及,当场摔了个狗吃屎,扬起不小灰尘。
林去忧趴在地上,满脸灰尘,狼狈如同一只刚从泥地爬起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