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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吃醉了的郎君娘子们纷纷回营帐休息,养精蓄锐。
明日还有乾宁帝设下的骑射比赛,诸位世家郎君除了想拿下皇帝给的彩头,更多的还是想在帝王面前露脸,留个印象,以待君王的破格提拔。
他们没有谢蔺这种寒门庶族的科考志气,蒙受父辈的官荫和皇帝的宠幸,在内廷禁军衙门里当差,做个天子近臣倒也不错。
夜深了,徐昭送纪兰芷回帐篷。
盛氏看到一双登对的小儿女了联袂回来,脸上笑意盈盈。
“徐将军,有劳你送二娘回营。”
徐昭不敢托大,当即回答:“区区小事,谈何道谢,夫人言重了。”
徐昭懂礼数,夜已深沉,他不好在妇人的营帐里逗留,不论盛氏如何婉劝他留下喝一盏暖身的奶茶,徐昭都摆手拒绝。
等送走了少年郎,盛氏又打趣纪兰芷:“为娘瞧着,这位小将军待你倒很上心。”
纪兰芷在母亲面前惯爱装傻扮痴,她得意地撒娇:“就凭女儿的花容月貌,待我不上心的男子,倒是世上罕见吧?”
“枝枝真是不知羞!”盛氏笑捶她一下。
“哎呀,谁让我是阿娘养大的,脾性自然和阿娘相像。”
纪兰芷一边躲,一边心想:哦,倒有个例外!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谢相公,任她怎么讨好都亲近不得呢。
今晚,纪兰芷没有回自己的帐篷。她像个还在闺中的小姑娘,挨着盛氏睡的。
盛氏心里欢喜。
半夜醒来,盛氏看了一眼睡得安稳的纪兰芷,目光柔和。她唯恐山风大,还把兔毛毡毯拉高一些,护住纪兰芷落在外面的手,生怕女儿踢被子,着凉受冻。
第二天,猎赛开始。
纪侯爷忙着一些公事上的应酬,两天都没空来和妻女闲聊,帐中只剩下纪兰芷和盛氏。
纪兰芷作为年轻的小娘子,自然要参加群山走猎的比赛。而盛氏不通弓马,她不凑打猎的热闹,情愿留在帐中,同其他年迈的世家贵夫人一起吃酒、打叶子牌,聊些官圈里的闲事。
纪兰芷为了方便骑马,特地换一身窄袖翻领的牡丹宝相花纹胡服,请梳头手艺好的宫人帮她梳了个双环髻。
她的发髻上不簪任何珠花首饰,乌蓬蓬的发尾只系了两条锦葵红的丝绦,刮风时,发带迎风高扬,橙袍摇曳,很是明艳耀眼。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