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日还有些体虚,可见那药的效力之大,但休养几日后,纪兰芷便打算回京了。
纪兰芷斟酌言辞:“我”
没等她开口,男人忽然郑重地道:“昨日之事,是我过错我会对小娘子负责。”
他忽然将所有罪责揽上己身,纪兰芷惊讶不已。
她不由面色讪讪,也不好同对方讲清楚她的想法。
纪兰芷压根儿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啊!昨日意外,她才不挂心,也不在意,她只想一拍两散。
可是,纪兰芷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小腹。
她身子亏空,太虚弱了,贸贸然说这些话,只怕会惹恼男人
纪兰芷暂时不敢。
男人没有觉察到她的异样,他动作小心地整理了碗筷,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是哪里人,怎么会落到寨中?”
纪兰芷生怕他日后对自己依依不舍,非要粘缠,不敢如实相报。
纪兰芷垂下眼睫,避重就轻地道:“我是依母亲之命,赶来投奔清澜盛家的旁支小娘子,本家不认打秋风的远亲,我没去处,只能再乘船回家。只可惜,海上风大,不慎遇到海寇,呃,寨子水师劫船,这才落难”
她显然还是很怕他,不敢说自己遇上的是为非作歹的海贼,只能婉转地改口成一支水中军师队伍。
纪兰芷想好了,她不敢说建康侯府的事,只能胡诌成清澜盛氏。如此一来,若他回去和海寇团伙核实,也会知道她真是从盛家来的,不算撒谎。盛氏最重名声,满门清贵文士,最恨人诋毁门风,若他真赶上门认亲,绝对会被家中护院乱棍打出门去。
纪兰芷心里忐忑不安,幸好男人没有追问更多细枝末节的身世,只问了句:“你的名字?”
纪兰芷怯怯地说:“枝枝,荔枝的枝,母亲都这般唤我。”她没敢说本名,只暴露了一个不常听见的奶名字。
“枝枝”男人细细咀嚼了这两个字眼,像是怕冒犯或惊扰她,他的声音很轻。
纪兰芷见他不像是易怒的人,胆子大了些,问:“我该怎么称呼郎君?”
小娘子的眉眼很漂亮,迎着门外明媚的阳光,水波潋滟,抬头时,一双杏眼亮晶晶地盯着他,含情脉脉。
男人不经意间皱了一下眉,目光转向别处。他其实并非海寇中的任意一员,而是朝中官吏谢蔺。他背负皇命赶来地方,彻查海寇团伙背后与地方节镇之间盘根错节的联系,也好助君主肃清地方叛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