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京棠并不想承认自己是邵家少爷,但他是邵元锋的义子,不承认也不行,于是点头回礼:
“两位不必客气,三娘,这两位是?”
“是家中的主要掌柜,都是老臣了。”
邵湘君收起脸上的‘忧虑’:
“你们先回去吧。”
“是。”
两位掌柜随即告辞。
见到大胸姐姐的身影,大鸟鸟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它扑扇着小翅膀飞向邵湘君,落在她的腿上,抬头用那双黑亮的眼睛卖萌。
然而,它的视线被衣襟挡住了。
鸟鸟歪了歪头,好奇地跳了跳,用脑袋顶了顶。
咚咚两声轻响,衣襟随之轻轻颤动,风光无限。
邵湘君忙按住鸟鸟,将它抱在怀里,一边喂它瓜子一边嗔怪:
“怎会如此顽皮?”
夜京棠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他走到茶亭坐下,问道:
“三娘和两位掌柜似乎心情不佳,可是商铺中有何烦心事?”
“唉~”
昨晚还力大无穷的邵湘君,此刻却像极了多愁善感的林黛玉,轻轻叹息:
“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的。家中无男丁主持大局,外头那些地头蛇,见邵家只剩孤儿寡母,便以为好欺负,时常寻衅滋事”
“哦?”
夜京棠坐在茶案对面,皱眉问道:
“他们如何滋事?”
“江岸码头的流氓,想要在天水桥收取‘贡钱’。我邵家在天子脚下做正当生意,自然不能屈从,结果这些人便三天两头找麻烦,今天说菜不新鲜吃坏了肚子,明天说布行以次充好,一闹就是一整天,让铺子无法正常营业”
夜京棠明白了,他曾在镖局工作,对这类事情再熟悉不过:
“邵家在京城做生意,与官府没有联系吗?还是闹事者有背景?”
“闹事的是江安码头的青莲帮,与官府也有些勾结。我们生意人,与衙门的关系,都是用真金白银堆砌的,为了这点小事动用关系不值得;自己解决吧,你也看到了,陈镖头也无能为力,只能僵持着。”
邵湘君手托额头,带着幽怨的眼神望着夜京棠:
“唉~他们最多让铺子无法营业,不敢真的在京城怎么样。师姑受点委屈,忍一忍就过去了,你不必操心”
这委屈幽怨的眼神,几乎是在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