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时她还不敢信,担心提前说了让女儿失望,索性瞒着没提,现下虽然晚了些,到底没错过。
是个言而有信的。
岑听南接过顾砚时手中书信,雀跃起来:“是爹爹的字迹?!你怎么会有的,你这趟到底去哪儿了?”
“去接西域使臣,顺路去了岳父大人那边一趟,他们万事都好,尽可放心。”顾砚时入了座,温声道。
待看清书信上的字后,岑听南却不说话了,将信促狭地往宋珏手中一塞:“娘、子、亲、启,没我什么事儿。”
宋珏笑吟吟地拆了信,看完后朝顾砚时道谢,却是说给岑听南听的:“昀野说西域使者先去了他那边,已经在朝上京城来的路上了,左相大人要接西域使者,却是不必去到昀野与闻远那边的。”
顾子言不动声色扯了下唇:“岳母大人唤我子言即可。”
岑听南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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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膳后,宋珏便催小两口回相府。岑听南只道去书房放了信就回。
家中书房虽然是摆设,但爹爹往来的信件倒是都只存在一处的,正好借着机会再去查探一番,有没有什么变故。
谁料顾砚时却跟魔怔了似的不肯走,非要跟着她一道去。
岑听南抵着门,努力掀着眼皮看他:“我爹爹的书房,你一个外人进来做什么?”
顾砚时欺身向前,盯着她的眼睛,眼里的恶劣意味都要溢出来:“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你说我是外人?”
“谁教你这样言语的?”顾砚时一字一句,听不出情绪。
岑听南嗤了一声:“你现在连装都不装了?”
顾砚时弯下腰,俯首在岑听南耳边:“夫妻本是同林鸟,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装得了一时,装不过一世。夫人这样聪慧,我还是趁早坦白的好。”
他鼻尖喷薄出的热气实在灼人,烫得岑听南将头偏了过去,不自觉嘤咛出声。
顾砚时黑白分明的眸子瞬时黯了黯,掐着岑听南的腰,便将她带开,一跻身,进了书房。
满屋子的兵书,都是反复翻看注脚的痕迹。
其余经史子集各类策论却是一动不动,只做摆设。
顾砚时略略翻过,心下已有了数。
回过身,却见到小姑娘顶着一张绯红脸颊,站在满室翻开的雪白书籍中,怒视他:“将我父亲书房弄得这样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