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没成想,这左相面上瞧着清高孤寡,内里却是个报复心这样重的。
日后这日子,可别过成日日争斗的仇人才好。
何况她还有父兄的冤屈未查明呢,要紧事多得很。岑二姑娘大人有大量,懒得同他一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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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时候场面其实有些冷清。
这是岑听南全然未想过的。
她知道顾砚时家中只他一人,无父无母无兄弟,可岑听南以为凭他同圣上的关系,虽无高堂可拜,却还能拜一拜君主。
可从头到尾李璟湛连个面儿都没露过。
只派了御前的大太监带来一封懿旨,当着满堂赴宴的大臣们念了。说来说去也无非是些皇恩浩荡再恭贺他俩百年好合的陈词滥调。赴宴的又都是顾砚时与她爹爹的同僚,上到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下到青年才俊皇榜有名的状元碍于面子倒是都到了场。
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变着法儿的贺喜。
热闹是热闹,可岑听南处在人群中,心头也更寂寥了。
父兄不在,娘亲在家中,满上京城的高门贵女没几个同她交情好的,来了也都是王初霁一类巴不得她不好的。
这些人面上的喜终于道完了,岑听南停在耳中怅惘得很。
她就这么嫁了?
嫁的这人偏还同她一样,满屋子人却瞧着连半个真心朋友没有。
真真是如梦一场。
好在拜堂的时间不久,入了洞房,那点子没来由的悲戚就散了干净。
岑听南坐在自己的喜床上,将喜帕直接掀开,重重喘了口气,闷了一天,可给她闷坏了。
岑听南打量了一圈,只觉这厢房瞧着干干净净,但比她在家中住的厢房还略小一些,虽布满了喜庆的物事,可不知是不是沾染了顾砚时的气息。
一片红色中,仍只觉得冷清。
琉璃见了,笑眯眯等她打量完,将盖头给她盖回去:“这盖头得等相爷来揭,才吉利。”
“等他做什么,外头喝完酒都夜半三更。”岑听南又扯下盖头,“你们也早些散了罢,忙一天都累。玉珠你那儿还有吃的么?”
玉珠见岑听南和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神情古怪道:“姑娘你怎么一副打算用饭歇下的样子啊,大婚当夜,当然是要等相爷来入洞房啊!”
岑听南脸上逐渐升温。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