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大瑞国中养虺炼药者会是谁?”
“可能是当年师玄道留下的弟子,可能是在昭文馆中看到了他的笔记之人吧。”
“昭文馆中的笔记,没有被毁掉?”
“便是毁了,可毁掉的过程中,就没人看过,甚至抄录过吗?”
裴念与顾经年问了很多,但这已经是数十年前的旧事了,禇丹青也只知大概,无法说出更多的细节。
待时近黄昏,两人告辞而出。
一只狸猫正懒洋洋地趴在屋檐上,听得院中有动静,连忙起身走了几步,待看到来人没注意它,这猫儿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坐下,舔了舔腚眼。
竹圃边,青衣小童鹤殊站在那打着哈欠,见两人出来,迎上前,向顾经年道:“你上次受了伤?”
“是。”
“我后来知道了虺蛭之事,想起来,你的伤口应该是虺蛭咬的。”
“所以呢?”
“为何你没有变成虺蛭?”
“遇到了神医。”
“不可能。”鹤殊很笃定,道:“不可能有人的医术高过我家主人,他说治不了,那就是治不了。”
顾经年其实依旧有些怀疑禇丹青就是大药师,听了这话,觉得鹤殊的反应很真实,于是又释疑了一些。
他对禇丹青十分好奇,遂道:“今日太晚了,我可否常来与你讨论此事。”
“哼,不必了。”
鹤殊轻哼了一声,把两人送出了静心堂。
出了门,顾经年向裴念问道:“这位禇先生是?”
“不知道。”
裴念道:“我也不知他是什么人,早在我入职开平司之前他就住这里了,听说与指挥使是至交好友,因此人们都敬他三分,他医术高超,此前刘衡案我有些问题请教过他。”
“能在此置宅,可不一般。”
顾经年看向了巷子对面的北衙大狱。
他想到了梅承宗对大药师既怀疑又敬畏,暗忖禇丹青恰恰是一个能让北衙束手束脚的人。
因为大药师是住在北衙对面查不得的人物,所以北衙把梅承宗调出来,再征辟他来咬着大药师追查。
若如此,一些疑惑就都能想通了。
裴念立即就领会了顾经年的意思,问道:“你怀疑他?可他脸上没有刀疤。”
“我脸上也没有刀疤。”顾经年道,“大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