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头。
灵堂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向同一个方向。
罗全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他没有用手撑着身体,而是直板板地挺起了上身,显得有些僵硬而扭曲,双眼里没有任何神彩,血丝密布,但确实是睁开着的。
乐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哀乐声戛然而止,人们听到了低沉的嘶吼声。
“你你没死?”
随着亭桥丙这一句,有人愕然,有人狂喜,有人恐惧,场面混乱。
罗全的妻子喜极而泣,怀里的一双小儿女也是欢呼雀跃,想要扑向父亲。
“爹没死,太好了!”
忽然,坐在棺材中的罗全张开了嘴。
一条胳膊粗的蛇如利箭般从他口中窜出,直接咬在离棺材最近的亭桥丙胳膊上。
“啊!”
灵堂上响起一片尖叫声。
亭桥丙想要挣开,却感到力气随着血液被迅速地抽走,半边身子麻了。
“老罗,你做什么?!”
还这么问,可见他有些慌了,罗全显然已成了虺蛭。
余五此时才反应过来,拔出腰间佩刀去砍,虺蛭却迅速松口,闪电般咬住了他的喉咙。
“余五!”
亭桥丙摔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余五的瞬间失去生机。
罗全的肚皮也开始鼓动,终于“噗”的一声,又一个血盆大口向慌乱逃窜的人群咬去。
唯有两个小孩不知道要跑,大哭不已。
就在他们被踩倒在地时,一道身影如轻烟而至,将他们抱到一边。
是裴念。
她放下孩子,拔剑,上前,斩落,一气呵成。
一个虺蛭的头颅落在地上,裴念已又是一剑,劈下了罗全的脑袋。
嘶吼声陡然降低,地上的虺蛭身体扭动了两下,不再动弹。
看着罗全那异变了的无头躯体,裴念脑海中忽想到了带走他时梅承宗说的那句“只要你担得起”。
她恍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了在地上打滚的亭桥丙。
寒光一闪,她竟一剑将亭桥丙的胳膊砍了下来。
“啊!”
痛叫声响彻灵堂。
裴念走向余五,又是一剑斩下。
天光将暮,遍地血色。
有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