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说。
“真倒霉!”赵蝶白了沈秋楠一眼,她搜出随身被水浸湿的东西,包括一盒烟,然后扔了。中午休息时,沈秋楠偷偷问朱乐:“赵蝶以前抽烟吗?”
“抽得挺凶,她还经常把麻烟与烟丝一起混着抽,味道很香,她还给过几次我和其他的乞儿抽。”
“她的烟钱哪里来的?”
“当然是我们问路人要来的,还有偷的。”
“你们难道没想过要回家?”
“嗯,很少想家,大家都没成年,在外面觉得挺新鲜,一旦饿了肚子,就想法去找吃的,晚上,都回到小窝棚一直到天亮,每天都这样过,有时很无聊,有时也很刺激。”
“人的生活乐趣一旦降低到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确很痛苦。”沈秋楠叹息道。“朱乐,你心中有目标吗?”
“我?”朱乐问,“我想做生意,就像杨新老板那样,说心里话,我真想跟杨老板到南方闯闯。”
“当老板不是人人能做到,做好心老板就更难,朱乐,你如果有了钱,你会做啥?”
“做一幢大房子,让天下所有的流浪儿都住进来。秋楠,你呢?”
“我如果有了钱,就在古兰家乡建一所小学,让那些没有教室上课的学生都有一片学习的天地。”
风季悄悄过去了,接连几天,大漠风和ri丽,清澈明静,傍晚彩霞满天,全队检修电缆的头一夜还出现了极光。整个漠地被一片移动的光柱印照得似一片幻海。在那激动人心的壮丽自然景观中,只有沈秋云一直站至深夜,极光消失的最后一分钟,他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他预感到不久也许要发生不幸的事。当年苏辛进沙漠的头一个月也曾出现过极光,那夜的极光与这夜的极光非常相似。
沈秋云忐忑不安地回到院内,多ri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心情特别烦躁,这种烦躁和不安使他竟怀疑起自己的心智来。四十刚出头,咋地胆子就小呢。他不承认自己胆小怕事,但总有一种隐隐隐约约的担心在缠绕着他,这种担心来自哪里?是队上?是家?是秋楠?媛媛还是如萍?他也说不清。
检修房边的营房前传来阵阵行酒猜拳声,沈秋云十分恼火,似乎第一次觉得这声音十分刺耳。他走到那辆营房前,惨白的灯光下,门前的小书桌已摆上了好几只空酒瓶,围坐的有张天,大牙,光头,还有三个曾跟他多年的司机,看不出他们脸上的颜se,猜不出他们倒底喝了多少酒。
沈秋云把脸拉得老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