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楠吓了一跳,回神后大喊:“你喝醉了,黑头!”
“我不是说酒话,我杀过杀过一个人”黑头眉心沁出汗珠,他眼里惊慌,说话语无伦次起来。
“从小我就没了爹娘,在河南老家里,我和妹妹小红是外婆带大的。十岁那年,外婆突然去世,还未来得及把我和妹妹托给别人,她就一声不响地在一天深夜睡了过去。没多久,我和小红被邻里送到一个孤儿马戏班,在那个吃尽苦受尽折磨的马戏班,风里雨里一流浪就是六七年,挣的钱全归了班主,反而挨了不少打骂,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就在去年大年晚上,班主喝酒后,趁我不在时竟强暴了小红可怜小红第二天就投水自尽那个狗ri的班主,初二的晚上我把他给劈了”黑头猛地往口里倒起酒来,酒顺着他的脖项往下直流,沈秋楠一把夺下酒瓶,伤心yu绝的黑头便一头栽在桌上痛吟不止。
“小红小红哥给给你钱用。”沈秋楠把黑头扶上床,替他盖好被褥。黑头两手依然无力地挥舞,口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妹妹的名字。显然,他在喀什街头见到马戏班小女孩,勾起了他对妹妹的思念。
朱乐在酒后也昏睡过去,夜变得静谧,沈秋楠心情沉重地走出房,酒后的燥热使他脱了毛衣。清冷的晚风夹杂着牲畜的粪便气息弥漫了整个夜空,远处有几点灯火闪闪烁烁,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沈秋楠几份醉意在黑暗中摸索行走,他慢慢闻到越来越浓的牲畜粪便,走到一处墙边停下来,他猜这便是买买提家的羊圈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黑头、朱乐,如何去驱赶他们心底的孤独与苦寒望着漫漫长夜,一列奔跑的火车、逐窗在外的男孩、那一幕幕又从沈秋楠的脑海里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