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出来迎接:“祖母,您怎么来了。”
“明日你就出发去幽谷宫,祖母来看看。”
她边走边看着清秋院的景色。
“这里大变样了。”
柳司君垂下眼眸:“祖母喜欢那满院子的水仙花。”
“水仙花有什么好看,祖母怀念的是那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老太君停下脚步,看着柳司君道:“君儿啊,你父亲糊涂,错把鱼目当珍珠。”
柳司君没说话。
老太君继续问:“你恨你父亲吗?”
“恨。”
替原主恨,替原主的母亲恨。
柳司君看着老太君:“祖母此番来若是替他说项,那就不必了。”
“他自己愚不可及,祖母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看在你是柳家血脉的份上”
后面的话,老太君到底没说出来。
不过柳司君知道她想说什么。
只是老太君越是如此,越让柳司君觉得,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比如,楚氏病重一事。
“祖母,君儿有件事问您,希望您能如实回答。”
“好。”
老太君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夜晚更深露重,不过老太君不是普通老妇,这些对她来说无甚所谓。
柳司君往前两步,在老太君面前笔直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您当年去中州城之前,我娘身体到底如何?”
老太君瞳孔一缩,诧异道:“何故有此一问?”
柳司君抬头:“我娘真的是病死的吗?”
老太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司君:“君儿这么问,是怀疑你娘的死,另有蹊跷?你是疑心,你父亲?”
柳司君没作答。
然,脸上的神情告诉老太君,是。
老太君沉默好一会,道:“你父亲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是不是朱映蓉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你父亲了?”
“祖母的意思,是朱映蓉挑拨离间?”
柳司君道:“孙女也有想过这个可能,但我去隐月院查过,母亲居住的房间被人为抹除了痕迹,即便是我用溯源之法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朱映蓉没这个本事。”
“你先起来吧。”
沉默好一会,老太君才出声:“你今夜跟祖母说这件事,是想看祖母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