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大哥,稍后若有变故,劳烦你一定要救下我的师兄!”
翼东牢缓缓摇了摇头,执拗道:“事情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保护您和玄武幼王才是我的本分。”
梁宝妆深吸了一口气,断然道:“不,不论如何!都请你答应我,一定要保住他的姓命。就当是我求你!”
翼东牢面露难色,沉缓道:“您不要这样,您既然得到了玄武先王的传承,不可能不知道我族与巫族不共戴天的血仇!就算您身为人类,但也应该可以清地明白那种要为了敌人而做出承诺的尴尬处境!”
梁宝妆忽然皱起眉头,森冷而严肃地说道:“他绝不会是我们的敌人!直觉告诉我,对于历史的感官,是我们出现了偏颇!”
“我们?”翼东牢沉默了许久,却只盯住了两个字。
“我们!”梁宝妆郑重无比地点了点头:“玄武大叔的传承已经深入我的身心,某一程度上来说,我与新生的玄武幼子已有了无法割断亲情。请你相信,我的一切言行都将对妖族负责!对我们负责!”
对于翼东牢这样的人,“犹豫”二字几乎不可能存在于他的字典之中。但此时此刻他却陷入踌躇,久久无法表态。
下一刻,杀声骤至!那名传说中的猛将,终于登场!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巨响更加雄浑厚重千万被的喊杀之声如潜龙出海一般,碾压而来。周遭顿时地动山摇,如天地颠倒。但梁宝妆和翼东牢却只闻妙音跌宕,灵韵起伏。周围越是狂乱,这二人的心绪却越发宁静。一时之间竟大有一种世人皆酔我独醒,世事皆浊我独清的奇幻感觉。
而就在此时,杨玄嚣双臂齐舞,扣弦如疾风骤雨!指法身法一气呵成,竟然再也找不出丝毫生疏的迹象。这当然不是什么玄而又玄的顿悟,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实践与亲身感受之中,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一种可遇而不求的美妙状态。梁宝妆和翼东牢自然不明就里,但若是唤作目盲女子风雪在此,定能第一时间瞧出个中关键。
此一时,杨玄嚣的动作几乎都是随心而动。不再局限于风雪所教授的那三十三种指法,而是感受着那迎面袭来的喊杀之声,凭借直觉,主动调整每一次拨弦的力度与指法,以得到最恰当的应对方式。
正因为脱离了教条的约束,跨过了规矩的限制,在这片刻之间,所有琴音竟有了一份属于他自己的神韵。
那些本该单一存在音节,也在此时,终成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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