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那么狼狈,杨二少只是后退了几步就稳住了身形,沉声低喝道:“本门向来极少出世,每每有门人下山游历也都是为世人排忧解难、消灾去祸!却不知何处开罪了阁下,这般无理取闹实在欺人太甚,难道就不怕被大启百姓唾弃吗!”
江北绿袍冷冷道:“想不到明明已经油尽灯枯还可以嘴硬死撑!本侯倒是小瞧你了!”
“谁告诉你本座已经油尽灯枯?有本事你就再斩三百刀来!”此时此刻,杨玄嚣真是神海干涸,再榨不出半点灵力,胸口也受创不轻。只是经历过红丝游身之后,这种层次的伤痛对于二少爷,不过是挠痒痒一般,完全可以在精神上将之忽略不计。因此表面上还可以暂时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别怪本座没有提醒你!大启丰、泰、楽三州文武百官全在这里,刀剑无眼,伤了哪一个你都吃罪不起!”
江北绿袍冷笑一阵,慢慢道:“简直可笑!自从领了神武侯的爵位,还真不知道大启官场上有哪一个是元某人吃罪不起的!”
杨玄嚣正自语塞,远处的梁右斋忽然冲了过来,一手护住杨玄嚣,一手死死拽着换了衣着的年轻钦差董陆,扯着嗓子嚷嚷起来:“这一位你就绝对吃罪不起!二十岁便爬上了从四品的京畿要员!任你想破头也猜不到他背后的力量有多么雄厚!”
神武侯元耽很是不以为然,提刀随意挥舞了一下,淡淡道:“扮猪吃老虎么?信不信本侯现在当着你梁大总督的面来一个先斩后奏?”
梁右斋本就是病急乱投医,这一下没了后手,难免惊慌失措。而被他拽着手腕的董大钦差却不干了,狠狠甩开梁右斋,一手扯下头上纶巾,一手撕开黏在鼻下的八字胡须,狠狠朝江北喝斥:“大胆奴才!本宫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先斩后奏!”
那年轻钦差一头青丝泄下,长可及腰,没了那撇八字胡,她微翘的鼻尖和嘴唇终于不再别扭,配上雪白的肌肤,和一双精致的美目,谁曾想,竟然会是一名标志的美人儿!
江南,三州官员越发是一头雾水,江北,神武侯元耽却已经双膝跪地,三叩九拜直呼千岁:“下臣元耽,拜见三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官梁右斋率丰、泰、楽三州文武,拜见公主千岁!”梁右斋见状,立刻醒水,很是虔诚地率一众官员跪拜行礼。刚刚那样把公主大人拽到人前,便是身为三州总督也会后怕这名宋家皇庭内最受宠爱的三公主会秋后算账。
可眼下情形,哪还顾得上以后?
梁右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