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左右比划了几个书生姿势,忽然皱起了精致的眉头,看了看胸前几经掩饰任然明显凸起的峰峦,很是惆怅了一阵,急忙从枕头下摸出一柄白面折扇,抖开往胸前一挡,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往门外探出脑袋左右顾盼了一阵,确认没人后一溜烟地逃出了小院。
丰州府以北十里,一处绿草茵茵的小山坳中。一名丰神俊朗的绿袍男子正和一位黄橙道袍加身的长须道士对坐手谈。二人皆是席地而坐,棋盘是在一块被齐整切开的硕大岩石上精心雕琢而出。而棋子,更是不落俗套,但见那绿袍男人每每起手以中指绷住食指往棋眼上轻轻一弹便能弹出一个大小如一的圆润凹坑,这便是落了一子。长须道人也不遑多让,食指每次轻点棋盘便能凝结一粒冰晶一般的棋子,而且长久不见消融的迹象。
“侯爷,贫道这一子断了大龙首尾,侥幸再胜一局。”长须道人点了点棋盘,一枚冰子落下,寒气继续扩散,填平了七处绿袍男子用手指弹出的圆润凹坑。
“果然,又输了。这一日时光亏得道长不嫌弃我这臭棋篓子,否则哪能过的这么快。”绿袍男子爽朗一笑,将手伸向了地面,原来浅草之中横躺了一柄雕琢着无数精美花纹的银色战刀。他单手提刀,朝那岩石横斩一记,将方才一局的棋盘齐齐切下。复又放下战刀,以指代刀格外认真地往重新削平的棋盘上刻画纵横十九道。
长须道士呵呵一笑,客气道:“侯爷棋力不俗,一手刀罡更是登峰造极赏心悦目!贫道与侯爷对弈实在三生有幸!”
绿袍男子一边细心刻画棋盘,一边慢慢道:“惭愧,惭愧,元耽号称大启第一刀。到头来还不是道长的手下败将?”
长须道士,摆了摆手,当仁不让地往那刚刚刻好的棋盘上先落了一子,这才道:“侯爷不过而立之年,贫道却枉活了两甲子光阴。以大欺小,只胜了那区区半招,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说道。不提,不提也罢!”
绿袍男子也没多想很快落下第一子,淡淡道:“既然说到这了,元某还想向道长多请教请教。如道长这般的方外练气士,法术玄幻,寿元悠长,又居灵山福地,气运绵绵,可谓是万万人敬仰羡慕的逍遥人物。因何缘由会到中土入仕为官,要说大启建国不过百年,还不及道长的年岁久远,您真甘心受这样的皇庭驱使?”
“都说中土武林狂放不羁最是洒脱,却不知你这头足可傲视群雄的翻江猛蛟因何放弃了自由驰骋的大好江湖,成了大启皇庭的神武侯?”长须道士淡淡一笑,沉声道:“贫道今日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