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学期末,这学期该上的课基本都上完了,教授们多数时候都只是再把以前的内容拿出来复习,重要的地方着重再讲一遍。
于是秦桑干脆就心安理得地在去蹭医学课找周沉的时候坐在后排复习。
别说,秦桑突然这么认真努力起来他还挺不习惯的。
平常见惯了她天天嘻嘻哈哈的样子,没想到其实本质上是个爱学习成绩很好的好学生。
果然人不可貌相。
虽然她看似在争分夺秒复习,但还是会偶尔休息一下和周沉说几句话的,就是频率和以往比起来肯定大相径庭,所以周沉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像缺了什么,身边明明有人却跟没人一样。
周沉也想不明白秦桑为什么非要来,但她能来他还是很乐意见得的。
不过人家在为了期末努力,周沉也不好一直去打扰她,这样不太好——哪怕秦桑以前打扰起他来的时候那是完全不管不顾,想找他就找他,想和他说话就直接开口。
这大抵就是他和秦桑的区别吧。
性格使然,他似乎永远都无法做到如她一般这么的坦诚直率,不加掩饰,总会觉得别扭,很少当主动得奋不顾身的那一方。
他恍然间想过一次,会不会有一天秦桑再也不主动了,那他们俩之间就会回到最初的陌生人关系,再也互不打扰,从彼此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不留痕迹?
光是做了这么个虚无缥缈的假设,他居然就有点无法再往下想了。
不是因为素材不足而无法继续做出可能的假设;亦不是因为很自信地觉得秦桑肯定不可能不主动,所以根本无需再浪费时间去假设。
而是他的潜意识在逃避,所以阻止他继续深思——
因为大脑接收到了信息,感受到了他名为害怕、不安和不敢的情绪。
但最终反馈给他的,只是单纯地懒得去给这种不一定的假设下结论。
他平常做生物实验已经有太多的假设需要去他论证了,若是连逃离了专业,在生活中也要不断这样,那他会很累的。
周沉鲜少主动开口,但他聪明。
有的是办法让秦桑变成先挑起话题的那一方——
周沉自信地这么认为。
他稍稍侧过身子,凑过去看秦桑的卷子上的内容。
没错,她今天特地带了一张卷子来做。
左边是占满了一整张纸的一篇一页半的文章,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