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照他现在的精神和体力,也不知还能支撑多久。他即要顾及这帮少女的安全,又得时刻防着被她们暗算,这如何能不要命。
紫衣少女回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叹息一声,道:“你应该喝点水,吃点东西,你现在这样子真叫人担心。”
夏红叶脸上仿佛已经麻木,他突然升起一种将笑面金刚狠狠砸个稀烂的冲动,饥渴、疲倦、吃人的林子、黑夜里鬼叫一样的歌声,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发出同一个声音,都在盼着他倒下去。
他别无选择,哪怕倒下,也只能咬紧牙齿继续往前走。
漫长的白天依旧平静,夏红叶看起来更消瘦、更憔悴,憔悴得已不愿再开口多说一个字。
他又熬过去一天,夜幕降临,少女们生起了最后一堆火,煮好最后一锅烫,放下最后一大块牛肉,慢慢吃完在丛林里的最后一顿晚餐,明天她们就能带着夏红叶走出这片林子。
明天她们就能舒舒服服洗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贴身的衣裳,再美美睡上一觉。
过了今夜,就是美好的明天。
黄衫少女和绿裙、紫衣少女守上半夜,三人无话,她们好像全被昨夜的歌声给弄得精神抑郁,全被闷成了葫芦。黄衫少女也没有再唱儿歌,只要听过像昨夜那样的鬼嚎,还有心情唱歌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怪物。
夜更深,更安静,安静得可怕,连昆虫的叫声都仿佛被黑暗所吞没。
鬼魂们又开始活动,昨夜的歌声又开始在黑暗中响起,没人能听懂歌词到底在唱些什么,阴森凄厉的韵律穿透耳膜,凄厉中仿佛带着一丝丝邪恶的诅咒,就像是在阴间饱受酷刑的恶鬼对活人的怨恨,非天地毁灭,咒恨长久不消。
歌声时远时近,时高时低,时而凄长,时而短促,在林子里游移飘绕,余音久久不散,即使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声音绵长不绝,无止无歇,唱歌之人内功显然已具相当扎实的根底。
原先已经睡下的三个少女登时从白布上蹦下,三人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将唱歌之人给生吞活剥了,黄杉、绿裙、紫衣三个少女同样是面色发青、嘴唇发白,坐在地上,就如同个三个引线被点燃、即将爆炸的火药筒。
绿裙少女最先忍不住,跳起来尖叫一声,大声吼道:“昨天折腾了我们一夜,这帮王八蛋今天居然还来,我受够了!”她一个箭步跳到夏红叶跟前,鼻子几乎碰到他的鼻子,生气恼火地大叫:“你难道是个死人!他们在那里鬼叫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