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叶于是在自己原来的位子上坐下。
白清凤点燃了来时的灯笼,提在手中。
夏红叶没朝她看,他什么也没有看,因为他的心已很难静得下来。可纵使心不静,又能如何?
白清凤已打着灯笼走到了门边,看样子她好像急着要走,离开之前她又回过头道:“以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无法预料,所以我无法给你任何指引,不过在适当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同你联系。”
她说完便走了,夏红叶知道她暂时不会走远,只不过出了这个门,他和白清凤又将是陌生人。
桌上有酒,白清凤刚才带来的酒还有不少。
夏红叶突然忍不住想喝,为他自己,但他却没有,因为他活着本就是为了别人而活。
人一降生到这个世上,就会被灌以各种各样的亲情与恩情,长大以后也许还会碰到友情、爱情。
这些感情到底是束缚在你身上甩不掉的枷锁?还是鼓舞你继续往前走的动力?夏红叶现在也许不会想到这些,他只觉自己空荡荡的,需要填补,要么是酒,要么是白清凤的身体。
酒就在眼前,他不想破例,而白清凤却也已经是个陌生人。
夏红叶站了起来,他不想再坐在这里。他宁愿到荒郊野外野狗般漫无目的地游荡,也不愿安安静静住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
可若是连白清凤都成了陌生人,那么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有哪里不是荒郊野外?
风吹木叶,树影摇晃,夏红叶就在树影处停下。
因为他又看见了灯笼,淡黄色的灯笼也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灯笼后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女孩子眼光如水、面容羞涩,迈着细碎的步子,款款行至夏红叶跟前,问他:“你要走?”
夏红叶摇了摇头,眼中似有了笑意。
现在虽是夜晚,但他眼睛里却有了阳光般的温暖。他本来的确准备走的,可谁又能在一个即多情又美丽的女孩子面前,狠下心转身甩头而去?再说他现在并不是非走不可,既然如此,那么留下来又有何妨?
多情的女孩子比刚才更多情,俏脸上已升起两朵嫣红,在淡黄的光线里看来更加娇艳、更加羞涩。
一个女孩子的脸若红了,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女孩子当然也不例外,她连忙侧过身,却又用眼角瞟向夏红叶,小声道:“你跟我来。”
夏红叶怎么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