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尘子并没有流血,背心却在流汗,冷汗。
他点穴的手指还停在半空,所有的动作已全部停顿,整个人就像是尊即生硬又刻板的雕塑。雕塑脊梁骨底下升起一丝丝无声的寒意,这股寒意透过心脏直达脑后泥宫,有如一把无形的刀锋深深刺入,几乎将一颗心脏切成碎片。
夏红叶如果趁华尘子击飞长剑的刹那间出手,砍的一定就是这个地方,华尘子也一定避不开,避不开就是死,可夏红叶并没有出手。.
华尘子缓缓转过头,夏红叶就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一张苍白的脸在佛塔反射的光晕中已没先前那般冰冷,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完全没有半点要出手的意思。
华尘子紧抽的背脊这才舒缓开来,他扫了扫在场的所有人,他知道这些人都在等他说那一句话,那一句他不得不承认、不得不说的话。
华尘子道:“我们输了。”他边说边将长剑插入背后的剑鞘,这表示此事已经完结。
夏红叶道:“嗯你输了,你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华尘子将眼光停留在他的刀上,叹道:“阁下两次饶贫道性命于刀下,贫道自己说过的话又焉能忘记。”他语气忽变得锐利,接道:“从今往后只要你不再杀我武当弟子,我们也绝不会来找你麻烦。”
他的话夏红叶懂,下次解决问题的方法或许只有一种。但夏红叶却不能肯定是不是不会有下次,他问华尘子:“你知道我刚才为何不杀你?”华尘子在听,每个人都在听。
夏红叶又道:“因为你刚才那一剑,所以我不杀你。”
众人明白夏红叶的言下之意,他不想乘人之危,他也许杀人不眨眼,却不是一个卑鄙之人。可这并不完全对,夏红叶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他看出华尘子在挥出那一剑时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为了救徒弟的性命,他几乎连考都没考虑。
这种情况,夏红叶的刀还怎么还能够拔得出来?他自己同华尘子难道不是一样?他这条命岂非早就交给了白清凤,他所做的一切难道是为了他自己?仅仅在一瞬间他就改变对这个老道士的看法,虽然谈不上尊敬,却突然觉得顺眼不少。
华尘子的感觉也变了,夏红叶的刀虽然危险可怕,但夏红叶的人并不失光明。只有心存光明的人,才会懂得去欣赏别人的光明。两人对视一眼,仅仅只看了一眼,然后就做别,有些话根本就不必说出口。
华尘子取下拂尘,对夏红叶单手为礼:“我等就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