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缺苦笑道:“还提当年那些沉芝麻、烂谷子的事做甚。老实说,我的那些招数,只怕这些年连我自己都忘了。”
欧阳夫人诧异道:“忘了?”欧阳缺道:“武学一道,疏途同归,再复杂的招式,到了最后,其实也不见得同一般基本套路有什么区别。因为再厉害的武功,也是从基本一步步练起来,武功的最高境界本就是反朴归真,无招胜有招。”欧阳夫人惊喜道:“你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
欧阳缺长叹道:“要达到这种境界谈何容易,我只是领悟到了而已。”欧阳夫人道:“可你刚才怎么说将原来的招数忘了?”欧阳缺道:“因为招数只是形式而已,本就不重要。”欧阳夫人问道:“那什么才重要?”欧阳缺道:“自然是自身内在的修为,只有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武功才能更上一个台阶。”
“嗯”欧阳夫人轻微点了点头,幽幽道:“我好像有点懂了。“欧阳缺道:“可惜虎儿和阔儿他们并不懂。”这才是他最苦恼的事,不真正懂得这个道理,又怎么可能下苦功去提升自己。
“所以,这次你绝不能有半点心慈手软,一出手便要置那小子于死地。”欧阳夫人仰头罐了一口压惊酒,又道:“你若心不够硬,我可以帮你。”她一想起自己两个儿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便对夏红叶恨得心揪揪、牙痒痒。
欧阳缺心里却有点感谢夏红叶,他摇摇头,道:“我看他不像是来寻仇的。”
欧阳夫人道:“何以见得?”欧阳缺道:“我同他交手时留意过他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强烈的欲念。我也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样的神色,但绝不是那种因报仇,而欲杀我后快”
“那你说说,他即不为名,也不为寻仇,他找你决斗到底有什么目的?”欧阳夫人打断了他,忽道:“难道他是为了利?”
欧阳缺道:“所以我不想杀他,他即是为利,说不定可以进行收买。江湖中有此身手的年轻人,当真少之又少,若能为我所用,岂非一大快事。”
欧阳夫人道:“他若是为利,那必是受人指使,你看指使他的人会是谁?”
欧阳缺道:“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诚如你所讲,我当年横扫黑道,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可他们为何还要推我做盟主?”
欧阳夫人道:“他们怕你。”
“他们怕我?”欧阳缺讥诮道:“他们哪里是怕我,他们是怕我加入白道,我要是入了白道,他们的日子当然就不好过。”
欧阳夫人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