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别人的家门口,但夏红叶并不在乎,他和这些人本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里。这里的人和事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既然没有关系他又何必在意,他站在这里也许只是因为他想站在这里,如此而已。
天光渐暝,黑幕降临,沉闷的春雷不厌其烦,抨击着天地间的黑暗与压抑。带着雨腥子的烈风自夏红叶身后袭来。地上残留的断草、纸屑在烈风中匆匆打着滚儿。店铺边用绳子挂住的木头招牌也在不停地摇摆,碰撞。街道两旁的商铺大都已关闭,路上行人寥落,无论谁都看得出来,今晚将是个风狂雨骤、动荡不安的夜晚。夏红叶总算移动身躯,从珠宝店离开,珠宝店老板总算吐了口气,看着他走远后,立刻急急忙忙地关了大门,到后面抱老婆孩子去了。
夏红叶并不是街道上唯一的行人,在他前面不远处,一身材苗条的女孩子正沿街一家一家推销着她篮子里的鸡蛋。她的运气并不好,此刻她看起来即焦急又害怕。焦急的是,鸡蛋还没有卖完,可两旁的商铺却大都佯牌高挂;这种糟糕的天气,这种糟糕的时辰,她这样一个形单影只,孤零零的女孩子又怎能不害怕?
附近一家肉铺里有灯光射出,这微弱的灯光在女孩子看来就是希望,她立刻小跑着,向有光的地方急急忙忙赶过去。
“要鸡蛋吗?新鲜又便宜。”女孩子总算跑到了灯光下,口中轻轻地喘着气。
“果然是很新鲜,就是不知道有多便宜。”灯光里走出了个鱼泡眼、酒槽鼻、坦胸露背的屠夫,屠夫用一双贼眼上下来回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子,压跟儿就没注意装鸡蛋的篮子。
女孩子本能自卫性的后退,低头慌张地道:“一文钱一个,你要不要,不要我走了。”
“要啊!当然要了,送上门的货岂有不要之理。来来到屋里来,外面风大。”屠夫嘴上越说越不规矩,人也开始毛手毛脚,扯住女孩子的衣袖就要往屋里面拽。
慌乱中,女孩子提起小脚用力朝屠夫的大脚使劲一踩,伴着两声尖叫,屠户的毛手立即松开,女孩子趁机拔腿就跑。这屠夫给人冷不防踩了一脚,顿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疯狗一般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只差几步就要追上,忽然从旁边插过来四个小伙儿。打头的小伙儿上来便使招扫膛腿,将正冒着青烟屠户拌了个狗啃泥。后面跟上来的三个不由分说,将这屠户死死按在地上,一顿拳脚相加,夹着一阵口沫腥子乱飞:“他妈的,什么玩意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给我往死里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