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地牢!”
这里没有光,也没有窗户,太阳的光线与这里永远绝缘。这里虽然不是坟墓,但却像个坟墓,坟墓里有个不是死人,却又像个死人的人。这人的呼吸已极微弱,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舍不得一下子就将它吞吐完。偶尔会有几滴顽固的地下水自石壁顶端滴下,冰凉的水滴溅在奄奄一息躯体上,令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没有死透。
坟墓一角的石门被打开,谢京擒着火炬从石门外走进了这间坟墓般的地牢。
地牢中间竖着个火盆,谢京将火炬扔在火盆里,盆里的燃料顿时凶猛、旺盛地燃烧起来,闪耀的火光将整间地牢都染成了嫣红色。火盆后面是张铁架,快死的人就被锁在这张铁架上,这人垂着脑袋,他全身上下都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到处都粘满了血污。在火红的光线中,他看起来即凄惨又可怖,铁架周围摆着的一些五花八门的刑具,想必他都一一试过。
谢京从这些各式各样的刑具中拣出一条钢鞭,卷了起来,把这人垂下的脑袋上下左右地拨弄了一遍,又将他从头到脚的粗略看了看,然后问道:“高先生,你还没死吧?”
谢京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里嗡嗡作响,铁架上的人竟好像真的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谢京于是弯腰端起地上的一盆凉水,照着铁架上的人打头儿一泼,嘿嘿笑道:“高先生,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铁架上的人正是谢京的帐房先生,那个姓高的小老头。冷冰冰的凉水令他顿时从恶梦中惊醒,可醒来后却发现实比梦境更加可怕。他痛苦呻吟着,冷水流过他满身的伤口,落到地上时竟成了红色的血水!
谢京冷冷道:“我知道你现在想快点死,不过在你死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高先生看着谢京,痛苦地点了下头,死亡的诱惑对他来说远比生存要大得多。
谢京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高先生道:“你又是谁?你真的是谢京吗?”他的声音因身体上的疼痛而变得模糊不清,每说一个字,都会牵动他的伤口,发出的语调就如同地狱里冤魂的低诉。
谢京又问:“我不是谢京是谁?”
“君子剑,你真的是个君子?十年前你可不是,你无论是个什么东西,都不可能是个君子,哈哈”如果说刚才是低诉,那么此时就是在撕心裂肺的诅咒!
那如同来自地狱般的诅咒,令谢京冷不经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