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有水缸,水缸里有水,水是从山下提上来的。夏红叶先将自己洗净,然后拿着水桶到山下挑了水,罐满了水缸,所有的事情他都是用右手完成,左手还是拿着刀,这把刀似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做完了这些事,他就开始等,在茅屋外面,土坟旁边,他知道并不会等太久,甚至根本不能算久。
白清凤回来时,手里提着个包袱,里面包裹着的自然是刚买的新衣物。夏红叶虽然已将自己洗干净,但穿的还是那身又破、又脏的旧衣物。
白清凤将包裹交给他,道:“拿去,换上。”
“是。”夏红叶回到茅屋里面,关上木门,将包裹打开,先脱掉自己的破衣,再拿出包裹里的新衣。新衣就是新衣,内衣外套都有。
他刚穿上内衣,门木就开了,白清凤就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个剃刀,对夏红叶笑着道:“我帮你把胡子刮了,你的胡子长的也太长了点。”
夏红叶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
白清凤让他坐在妆台的铜镜面前,剃刀在他脸上慢慢的移动。
白清凤的动作很轻,刮的很细,她本就是个细心的女人。
“你看看,现在是不是好看多了?”她已将胡子刮完,注视着铜镜。
铜镜里的人英俊而冷酷,一点反应也没有,在昏黄的背景里,那张脸就像是铜铸成的。白清凤接着又挽起夏红叶的头发,动作快而熟练,很快就将他的头发梳理好。夏红叶现在看起来已完全变了一个人,没变的是他的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