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厉声吼道。
可他的眼睛遽然撞上了方宁薄凉平淡的双眸,蓦然间噤了声。
方宁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微啜了一口,等他平静下来,才放下手中茶杯道:
“经我之口,没有妄言。”
“我观你身形,许是二十八岁上下,丙申年生人,”方宁上下扫过他两眼,接着说,“生辰则在丙申月,癸亥日。三年前,你虽然一直康健,但去年父母中有一人病逝。你遗传了病故亲人之旧疾,如今已多次显出,暂无良药可医。”
“家里祖上行商,但到你这脉已然式微,不能给你多大助力。然而你自幼聪慧,大抵是武艺过人,只是脾性大,行事容易操之过急。你若有妻子,多是已然病逝。”
听罢此言,白衣青年身形瞬间像是被人定住了似的。
片刻,他才心甘情愿地俯身下拜道:
“娘子说的不错。此前多有怠慢。”
然而他刚说完,脸上却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只是术数这种东西实在是玄之又玄,请娘子等一等,为我阁中人再算一卦。”他摇起墙边的木铎,从楼上再召来一人。
来人身高与青年相仿,衣袍宽大,看不出明显身形,只是朝几人揖手说了自己的生辰,岁数倒是颇为年轻,是个与司宴岁数相近的少年。
方宁仅默念了一遍来人所说的日子,便轻笑道:“二位真会戏耍人啊。生辰八字来说,如果他是个男子,应已夭折,只有女子才活下来。声虽为男,我当唤娘子才对。”
听闻方宁此言,来人款声下拜,恭敬地开口:“娘子明察。”
少年这回的声音竟换成了一个女子!
当下,无人不对方宁心悦诚服。
“既然技艺展示过了,那么接下来千机阁应能与我们谈生意了吧?”方宁也不啰嗦,看向二人。
千机阁二人面面相觑,踌躇之间,白衣男子上前一步,向方宁两人拜言道:
“娘子技艺果然高超。只是二位是结伴入阁,恐怕另一位客人也需一同略施一手。”
沈昱听完并未回话,撤身后退一步,掀袍而动,翻手之间,掌心摊开,上面立着一方木匣。
眨眼间,木匣发出细微的咔咔声,指间微微拨弄两下,立刻变成了一张小弩弓。再一反手,木弩化作匕首,有薄刃从中弹出。沈昱将匕首旋转指尖,停下时,又变为了一只木鸢,手臂一动便振翅而起,巡空掠过。